你只不过是轻轻挥舞了一下竹筷,竹筷也只不过是轻轻擦过了那个人的脸,本该是无事发生。可事实却不是这样,一条红色的线开始在那个人脸上慢慢延长,接着,大量的血液从中喷涌而出。血液溅到了你的脸上,带给你一种诡异的温暖。你看着那个人张牙舞爪地倒了下去,就好像他要把你拉下地狱。随着时间不断流逝,血液逐渐在地上铺开了一大片,他终于停止了活动。
“真美啊!”你不再看那个人,转而开始环顾起了四周,像是在寻找刚刚那声音的源头。你其实并没有在寻找什么,你只是木然地看着周围正在呆呆地盯着你看的人们。这也难怪,毕竟你才在食堂里杀了一个人,还被溅了一脸的血。
“真美啊!”你知道他们在称赞什么,即使你只有八岁,也不妨碍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拥有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从你有记忆开始,身边的人就在对你的美貌津津乐道。不管男女,不分老少,只要是欣赏过你的容颜,他们都会呆愣片刻,然后感叹道:“你简直就是天使下凡啊!”
“真美啊!”他们是那么乐于赞美你的脸,即使你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即使被害人的血液已经流到了他们的脚下,渗入了他们的鞋子,他们依然不动如山地杵在原地,对你的脸抛出溢美之词。
“真美啊!”血液的温度从皮肤进入了身体。你开始向着食堂大门跑去,希望能跑到太阳底下,让灼热的阳光蒸发身上的血液。人群阻挡了你前进的道路,但你还是不断推开面前的人们向前跑着,直到那具血淋淋的尸体再次出现在了你的眼前。你停下来了,带着惊讶和恐惧地呆立住了。这时,你看到自己的影子突然像血液一样扩张开来,很快就漫过了你的脚,你开始慢慢地下沉。你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你只好向身边还在不断赞美你的人们求救。可是他们好像没有听见,依然微笑着盯着你。突然,他们的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一条不断延长的红线,血液正在慢慢地溢出。
“真美啊!”你被拉入了黑暗之中。
叶·永藏睁开了眼睛,熟悉的天花板映入了眼帘。永藏支起了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是自己的房间。他拿起床头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得很,即使在这盛夏时节,天都还没有亮。永藏坐在床上平复了一下心情,确认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入睡了,便起身下了床。
赤裸的脚底接触到了冰凉的大理石,焦躁和暑热逐渐被带走。永藏就这样慢慢走到了卫生间,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天花板上一块形状漂亮的水晶便散发出了柔和的光,瞬间就照亮了没有窗户的卫生间。永藏安静地洗漱完后拍了拍手,水晶应声熄灭。
随意选了一套衣服穿上后,永藏静静地站在窗边等待着日出。天空在慢慢放亮,可惜却不见太阳的踪影。永藏的心情低落了下去,看来今天是个阴天。“阿真,阿直。”永藏向着身后轻呼两声,话音未落,两个身影便出现在了房门口。随着他们走向窗边,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了阳光下。他们不仅脸是一样的,连身材、走路的姿势、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情感都是一致的——他们是一对双胞胎。
“今天有人找我?”永藏问道。“是。”他们异口同声地答道,接着站在右边的继续说道:“今早八点在桥头面馆见面。”永藏看着窗外点了点头。两人见永藏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看不见一丁点血色,不由地问道:“少爷,是有什么难处吗?要不要通知他更改时间?”永藏把脑袋别了回来,接着走到床边,坐到了床上。他闭上眼睛说道:“不用了,咱们现在就去。
两人走到永藏面前,刚才告诉永藏地点的人把手放在永藏的脸上,紧接着他手掌上的肉流动到了永藏的脸上,而他手臂上的肉又流动到了他的手掌上,从外表上看,除了手臂细了一点点,并没有其他变化。但永藏漂亮的脸很快就被肉覆盖,在短暂地变形后成了一张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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