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真下正有实力人物是司马睿。
他本身水平一般,但手下的那个王导却不一一般,老早就建议他在江南扎下根基,打好基础,大力引进人,不断加固自己的势力,这时已初见成效。而且,北方长期战乱,多年来没几天和平的日子江南却不同,除了几次流民动乱外,基本上还长期处于和平时期,由于江东处于相对和平时期,很多眼光不错的人才也都跑到这个地方来,充当司马睿的下属。这时,司马睿最著名的下属有一百零六人,号称“百六掾“。这个称号一打出,大家个个都把司马睿当成爱惜人才的明主,是个可以干大事的老大,因此都愿意为他效劳,江东很快做大起来了。
袁敝豫州刺史是由西部长安秦王司马邺临时中央政府册封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司马睿集团也在加紧打造自己的形象和基础。
这个集团的老大是司马睿,但集团的总设计师是王导,王导很有耐心,并不急于向中原进取,或者跟那些临时中央政府争那些虚名,而是制定了很多人才引进的政策。他坚信,能够把全国的人才都引进来,他们就大功告成,以后那些牛哄哄的临时中央的君臣们都得成为他们的手下的员工,所以,很多人在江东人才政策的感召下,都卷起包袱跑来当司马睿的部下。可来到之后,突然发现,原来,司马睿的力量还弱小得很,规模一点不大,马上就灰心起来,觉得上当受骗了。
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桓彝,他放下行李之后,就对周凯说:“我以中州多故,来此求全,而单弱如此,将何以济。“他一口还没有喘过来,就硬邦邦地认为这个红旗打不几天。
后来,有人把他带到王导那里。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王导是个老早就人气大涨的名士,大名士的名气都是靠嘴头拼搏出来的。这时王导把专业一发挥,再加几杯好酒一灌,几个美女在旁边弹唱,弄得桓彝的那根神经马上兴奋起来,态度马上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出门就大放赞歌:“向见管夷吾,无复复忧矣。”把王导比成管仲,说自己来江东实在来得太对了,太及时了。
当然,王导当时难得的人才,但把他比成管仲,是有点夸张了。他到底是名士出身,虽然现在只是占据着江东一带,面临的困难还很大,但大名士的派头却一点不缩水,常带着那批名士同行,到处复习名士功课。
他们在新亭上喝酒。大家喝着喝着,那个周凯突然放下杯子,长叹起来:“风景不殊,举目有江河之异。”这话很有感染力,大家一听,马上就被周凯的悲情传染,都放下酒杯,泪水纷纷落下,表示自己是个性情中人,对北方的家乡感情浓厚得很。
王导看到这些名士突然都变成了这样,觉得让这个风气流行下去,名士就跟多愁善感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了,还谈什么兴复晋室?他马上就“愀然变色“说出了那句后来大大有名的话:“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对泣邪!”他这话说得声音声音响亮,语气铿锵,把悲情的氛围严重地压了下去。大家一听,都觉得堂堂一个男子汉,在新亭对酒当歌,有什么好哭的?刘备可以靠哭打天下,可咱不是刘备啊,哪能靠哭来改变命运,于是都“收泪谢之”。
镇东行参军陈頵认为晋国之所以走到今天,让国家陷入这个难看的局面,根本原因就像王衍临死时讲的一样,就是因为掌握权力的人都喜欢名士风度,就给王导写了一封信:“中华所以倾弊者,正以取才失所,先白望而后实事,浮竞驱驰,互相贡荐,言重者先显,言轻者后叙,遂相波扇,乃至陵迟。加有庄、老之俗,倾惑朝廷,养望者为弘雅,政事者为俗人,王职不恤,法物坠丧。夫欲制远,先由近始。今宜改张,明赏信罚,拔卓茂于密县,显硃邑于桐乡,然后大业可举,中兴可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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