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给予他最恶毒的词汇，好观赏他受冒犯时的表情，满足我扭曲的快意。
“我这不算活着，这只是我残存的一道意念，当年凤凰陨落时，我曾有一些残念随其消逝，游荡于此地，”他环顾四周后，拍拍我的肩，颇为欣慰，“也多亏这样，我才能见到你。我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还这般漂亮，不愧是我的女儿。”
旋即，他神色又黯淡下来：“当初多拼一下，说不定能留个王位给你继承……”
我：……
“你死便死了，徒留一堆小人猖狂。”我说，“你死的时候怎么不带几个垫背的？”
“找垫背的容易，可我要你活，就只能规矩一点了。”他说。
我撇撇嘴，这次却没再嘲讽。
他转移了话题：“你长这么大，不容易吧？龙渊的诅咒，不好受吧？”
“你都知道？”我抬眸看他。
付东篱轻轻一笑：“青丘和龙渊向来一体，我如何不知？”
我眼皮一跳：“所以不是柳悠然带来的？”
付东篱说“九尾获得青丘传承，也就承受了魔尊龙渊的诅咒，这是九尾诅咒力量的由来。而相柳能分担九尾诅咒的反噬，不然你以为，为何妖界辅臣始终是向家？‘妖魔’，妖与魔，本就分不开。九尾是妖界的王，免不得屈服于魔界的苦。”
我心中一惊，这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付东篱这时才眯眼看向心奴：“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成为你稳定的心源。”
“他很听话，你不要捉弄他！”我紧张地拦在心奴前。
“这我当然知道。”付东篱说，“不过他是向家的谁？”
心奴原本一直在乖乖充当我和付东篱的背景板，忽然说到他，他自己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知是不是没听懂。
付东篱能看出心奴的原形，我一点也不奇怪。与九尾关系最为密切的种族，一直都是相柳一族。他们一直充当九尾一族的辅佐者的角色，在妖界中是除了九尾外最有权势的种族。付氏与向氏联姻的例子不在少数，彼此对对方的了解十分深，我爹娘就是联姻的例子——虽说我娘只是向氏养女。也正因如此，向家选择背叛付氏，给了付氏最为沉重的打击。
我扯了扯嘴角：“他本该是向家的这任家主。现在向家已经没有纯血的后代了，他是唯一一个。”
可惜，为我所用了。
向家世代辅佐九尾，以前从未出过岔子，倒不是因为身家历来忠心，只是因为，他们与九尾付氏一族订下了契约，不得背叛九尾王族。若有违约，便会遭到诅咒反噬。而我娘当初成为魔尊宿主，有办法解除诅咒，所以向氏才敢背叛九尾。
可惜啊，女大不中留，我娘后来倒向了我爹，重新种下诅咒，向氏一族又遭殃了。花慕瑾也是这种情况，她自己的诅咒被我娘解除了，可她儿子顾百生后来又被我娘诅咒了。柳悠然死后，花慕瑾没办法，为了孩子活命，只能来求我。
“是他啊……”付东篱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多少仇恨。
心奴眼睛眨也不眨也听着我们谈话，也不知听懂了没。或者，他连我们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向家倒也没能独吞了妖界。”我冷冷道，“你还记得顾欢吗？”
“他？”付东篱露出复杂神色，“他可是个人才。”
“是啊，不是个人才，怎么勾到父亲您的左护法，让您的右护法戴了绿帽，让您颜面尽失最后还折殒了呢？”我说，“顾家现在可风光着呢，与向氏平起平坐，还和仙家友好往来。姑娘一个个地糟践，儿女一堆堆地生，再给他点时间，估计能在妖界再造一个种族出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站网站:www.123shuk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