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生活原本是一件美丽的瓷器，很好看。当时间用无情的手掌把它打翻在地以后，那一切便成了一堆丑陋难看的碎片。有人试图通过写作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修补复原的工作。但我反其道而行之只想保持它现有的样子，而不想把它打扮成虚假的样子。我遵循一种自然、真实和简单的原则。我也许在寻找《圣经》里传说的那只圣杯。圣杯象征神恩，只有灵魂纯洁的人才能得到它。圣杯是用来盛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的鲜血。为此，我的写作不断地模仿和重复着，无论是生活，还是自己，不停地追逐那些重叠的影子。我把自己作为一个生物标本来分析。我常常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自己乃至世界。我从来也没有停止过这种对标本谜底的破译工作。我很多时候是自言自语，不断地在发昏中说胡话，进行一个人的战争，或许我从来也没有清醒过。我注定了徒劳无益。我陆续发表一些小说，甚至于20万字的长篇小说出版了，但这一切有可能于事无补，甚至于南辕北辙，离那个最初设定的目标相去甚远。我并没有在小说中故意制造阅读困难，但仍使一个个曾经喜欢读我小说的人弃我而去。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吴常说了很多，反倒让人更加稀里糊涂了。我曾经寄希望于林草、柳美、赵燕们，但让人大失所望。她们的光辉形象早在《温柔地带》之后便已开始风化了。瓦特·本雅明说，他最大的野心是用全部引文写一本伟大的著作。这个让人心醉神迷的计划证明了又一句名言：凡思想都被思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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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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