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归道-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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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东线列车载着大约1200名华人的遗骨沿着中央太平洋铁路驶来,这些尸骨大约重20000磅(9072千克)”“几乎所有死者都是为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筑路的工人”。

    手记最后工整地写了一排文字,这显然是对我说的:

    【这是我家的钥匙,不必害怕,有话要说——附言:希望了解实情后,不要向有关部门检举,在此,由衷的,感谢你的谅解。】

    经过好几天的内心挣扎,在未婚妻的陪同下,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打开了李归来闲置的房间,此时距离他离开已经过了3个多月。

    这间屋子早已空空荡荡,我看到那个大樟木箱任然矗立在主卧。我还是无法挥去那天撞破他神秘仪式的阴影。不过,我的未婚妻在听闻我“半真半假”的诉苦后,她大笑我的幼稚和胆小,于是,她一把夺过钥匙,帮我麻利地打开箱子。

    此时,里面摆放着一张张写着名字的纸片,我认出了,这些纸片原本是贴在那些陶瓶上的标签,而原本装着白色粉末的陶瓶却早已不见。但有一封信,上面写着【致友邻】。

    打开信封,简短有力的几句话写道:

    【自那天沾染了药水后,我早已命不久矣。不过我活得很久了……也想休息了……我自知身背罪恶和血债,但我还是要在剩余的时间中,将这些人,按照我们民族的传统,将他们落叶归根。这也是我仅有信念了。当你读到此信时,我应是带着他们行走在归去的道路上了。】

    李归来

    2022年,平凡无奇的一天,我的女儿准备上学,今天轮到我送她去学校,我在小区门口买了一些豆浆油条,我和我女儿都非常喜欢吃这些经典的美食。

    我的妻子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地说我又在早上赖床而差点害女儿迟到……

    为此我深感歉意,不过未来,我可能还是会“屡教不改”,啊~这就是生活嘛。

    送完女儿后,我便前往公司上班。我车子的副驾驶上位子上是一本黄浩鸿先生所写的《一位老铁路华工回忆录》,关于那位记忆中的阿沃,也在回忆录中提及——

    在开凿圣何塞隧道时,一名叫阿沃的中国人被严重烧伤,一个小时后,人们发现他死在自己的小木屋里,脖子上系着一根丝带。但后来证据显示,他并不是上吊自杀,而是朋友“为了减少他的痛苦”,不得已才答应勒死他。

    结婚以后,我有了自己的小家,但每周回去探望父母的时候,我都还是会瞅瞅对过李归来是否归来,而我的母亲也时不时会帮忙打扫隔壁的空屋,她说即便不是自己家,看着这间房子也很有感情,希望以后还会来个好邻居。

    但或许,那扇门,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来人了吧……

    后记(一)

    1869年5月10日,犹他州普瑞蒙特瑞,美国第一条横贯全美的铁路的竣工仪式。

    但如果仔细看这张合影会发现,在这个以中国人为主修筑的铁路建成仪式上,我们看不到任何一个中国人的身影。

    那12000名中国人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又为此付出了怎样惨痛的代价?似乎很少人知道。

    后记(二)

    2013年6月。

    地点:李归来的家

    我问:“李老师,瓦德家后来怎么了?”

    李归来说:“我后来和他们家失联了,1926年我还去了趟普罗维登斯,在那里遇到一位从纽约回来的当地人,他的名字好像叫“洛夫克拉夫特”,对!没错!就是他!他后来告诉我,在当地的一家收治精神病人的私人医院中,瓦德家的最后的继承人——查尔斯.迪克斯特.瓦德神秘失踪了,话说回来,那位叫洛夫克拉夫特的年轻人,还为此写了一篇恐怖小说,就叫《查尔斯.迪克斯特.瓦德事件》(小说中,瓦德痴迷研究家族的长生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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