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外7:爱情的阴谋 1-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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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脸被晒成酱紫色的农民过来了,他看上去三十多岁,没有戴草帽,浅浅的头发乱糟糟地蓬在头上,额上淌着淋淋大汗,在太阳底下熠熠闪光;他穿着件打了补丁并被洗得泛黄了的白衬衣,前胸的两颗纽扣敞开着,一股凉风刮来,他饱满的胸肌和浓密的胸毛便在这一瞬间显露无遗了。他提着一只药水桶,赤着脚匆忙地走到小池塘边,接着弯下腰去灌了满满一桶水,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一大片,透过衣衫隐现出他宽大、结实的脊背。当他走向田间的时候,从侧面看出了他那怡然自乐的笑脸。

    啊!这就是农民朴实无华的农民!一切的苦和累在他们劳动的时候都变成了一种崇高的乐趣!只要是农民,大都是默默无闻地苦干一生,他们把青春和血泪无私地奉献给了生养他们的这片土地,而把心愿留给了下一代!当城市里的人吃到那些白花花、香喷喷的米饭时,有多少人又会懂得“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义?对那些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农民”只不过是牛和机器的代名词。

    “我们不应该像老一辈的人那样,无声无息地老死在这片田地里。我们应该想办法从鸡窝里飞出去!”逸华忽然说道。

    “是啊!”我低声说道。他与我的心灵仿佛总有共通之处,这一点让我感到非常欣慰。

    “可是,我们总是空有满脑子的幻想,却没有能力实现。”逸华摇摇头,“想起来真是伤心啊!”

    一只鸟雀“嘁喳”地从一根柏杨树梢上斜飞开了,在蓝天上划着美妙的弧线。

    “鸟儿也是自由的!”逸华感叹道。

    是啊!纵使是一只鸟,它也能忘情地鼓动着自己的翅膀,在蓝天里遨游。它的存在虽然是极短暂的,但它却是那么地洒脱、自由自在,它也一定是很热爱自己的生命的,它用自己的生活方式过着快活的日子。然而,作为具有思想的我来说,为什么就做不到这一点呢?为什么在我心的四周都有堡垒包围着呢?为什么我自己的天地里总是那样黯淡无光呢?为什么我不能鼓动自己的翅膀呢?为什么?

    “要想有什么成就,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和牺牲。”逸华说,“其实当小鸟也不容易,当它们想出头的时候,就有可能被猎枪干掉。”

    我感到他今天心绪不佳,而且我们在这个地方已经呆得够久了,于是便提出到珍珍家去看看。

    当我们经过张萍的家门口时,看见张师傅、张伯母和张萍正忙着在门前的一片菜地里干活。“您在忙呀?张师傅!”我和逸华向他打招呼。

    张师傅立刻抬起头来,见是我们,便“嘿”地一声笑了。“志云今天像哪有时间过来?”他带着热忱的笑容说,“先不要走啦,等我的事忙完了,我再拿出象棋来好好地杀它两盘。”

    “好!”我一边很爽快地答道,一边与逸华朝珍珍家走去。

    珍珍的父亲是个四十二三岁、长得瘦长的中年人,平时寡言少语,恰好与她母亲爱说爱笑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珍珍的母亲会做一些简单的衣服,听说是拜卓芳的母亲为师学的。珍珍在家里是老大,手下还有一个弟弟与一个妹妹。她的父亲在闲时会收一些鸡蛋到汉口卖,忙时就帮家里干活;所以虽然没有盖楼房,家里却已有了一定的积蓄。

    在她家门前,长着两棵我叫不出名字的老树,我看见它的第一眼时便开玩笑说,这一定是“相思树”,后来我们几个就总是这样叫它。老树上正开出些星星点点、白中带紫的小花。当一阵风拂过时,这些小花就会如雪片般洒落下来,满地缤纷。两棵树相距约有二三米,长得并不高,但很粗壮、茂盛。她的家人在这两棵树上系了根尼龙绳,于是这根尼龙绳便成为她们家里晾晒衣服的最佳用具了。若在平时,珍珍一定会端个小板凳坐在门前,搓洗一大盆衣服。左边是装衣服的、以金鱼图案为底面的蓝边脸盆;右边则是台老式收音机,体积与我们砌房子的砖块差不多大。珍珍喜欢收音机,她喜欢听“金曲任你点”和“吉祥鸟”等节目。

    但今天似乎不同以往。她家门前空无一人,只摆放着一两条板凳,板凳周围有一小块地面是湿的;那根尼龙绳上已晾满衣服,有两件厚些的衣服仍在淌水。但她家的大门敞开着,我们决定走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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