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珍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看到丈夫进来把脸侧了过去。苗添望拿过梳子帮她梳理头发,说:“生气了?气我一夜未归?”陈宝珍仍然侧身对着他。
梳着梳着,他忽然发现妻子的头发比以前短了许多。便问:“你头发剪过?”
陈宝珍说:“剪去卖了给孩子的手凑复诊费了。”
苗添望蹲下来捧着她的脸说:“跟我去广州,再也不用受苦了。”
“那孩子怎么办?那边读书贵。”陈宝珍考虑说。
苗添望说:“那边教学质量好,钱不是问题。”
“我们一家四口都住在一起吗?”陈宝珍开心地问。
“当然。”苗添望说。
陈宝珍说:“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一时之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苗添望搂住她问。
她握住丈夫的手认真地说:“我想见我爸妈。”
“可是他们当年已经和你断绝了母子关系。”苗添望说。
“但我实在很想念他们。毕竟母女一场,血肉相连啊!更何况我也是做母亲的人,我能够体会到为人母的难处和母女之情的可贵。”她说。
苗添望说:“我送你去,外面有车。”
陈国坚已经退休在家,这些年来,他和老伴见面就吵嘴,没事闹别扭,像冤家对头一天不吵就不舒服。儿子陈法凯去年学人家离家出走,到外面闯世界去了,屋里只剩下两个老的过得特别孤单、无聊。
这天,陈国坚在厨房弄饭,不小心摔了盆子。客厅看电视的陈母闻声赶进去一看,鲫鱼活泼乱蹦的撒了一地。勃然大怒,开口就骂:“你这个老不死的,叫你做饭你摔盆子,这可是十五块钱一斤的鲜活鱼,弄脏了,还能吃吗?你这个天杀的……”
陈国坚回口吼她:“才一斤多鱼,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又不是故意的,摔了就摔了,凶什么?”
“啊哟!你还自有道理呢?要知道那只盆子,是我陪嫁的嫁妆,用了二十多年了都没破过。这回给你一摔,二十年的老古董毁了……”她生气地说。
陈国坚说:“摔了就摔了,难道要我赔不成?”
陈母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坐办公室拿笔的料,除此之外什么也不会。”
这句话大大地伤了陈国坚自尊,他一把将案上的杯勺碗筷全部拂到了地下。
陈宝珍和苗添望带着孩子走到门口,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响声一片,还以为出了劫匪。苗添望问:“什么声音?这么热闹。”
陈宝珍说:“他们二老在吵嘴。”
苗添望说:“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盛。”
陈宝珍按响门铃,“叮叮”响过一遍又一遍,半天不见人来开门,就加把劲,猛按。
屋内吵嘴的陈父陈母听到门铃声这么急,便停止争吵,一起来打门。看到门外站着女儿女婿和外孙,陈国坚很高兴。陈母却飞快地把门关上,嘴里骂了一句:“贱货,还回来干什么?”
陈国坚说:“你这是干什么?”随手将门打开。
陈母拉住他问:“你要干什么?”
陈国坚说:“请女儿女婿他们进来。”
陈母说:“不行。”
陈国坚扒开她的手,出去开心地将女儿、女婿和外孙拉进屋里来。陈母气得嘴唇铁青。
陈宝珍亲切地看了母亲一眼,刚叫一声妈,就被陈母推到椅子上撞破了头。
“妈!妈!“两个孩子吓得哭起来。
苗添望和陈国坚慌忙去扶她。陈母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苗添望用手帕捂住她头上的伤口,大叫:“快拿药和纱布来。”
陈母急忙进房去拿来了药盒,苗添望帮她清洗伤口,止了血。往上面贴了一张创伤贴,就没事了。她怕母亲伤心自责,说:“妈,我没事,不要紧的。”
陈母搂住女儿说:“宝珍,妈错了,是妈不好。”说着,泪如雨下。
看到母女二人和好如初,陈国坚和苗添望打心眼里高兴。
苗添望和陈宝珍在陈家坐了不多时,就起身告辞。陈父陈母听说女婿发迹,准备带女儿外甥出门去,陈父为女儿终于获得幸福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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