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个叫蓝齐的男人和柏森的交情很好，那天我掉进格斗场里，慧心苦苦哀求柏森，他就是去找了蓝齐想打开格斗场的门救我，只是库巴受景涟指使必须杀了我，这才没有成功而已。慧心后来把那天的经过详细说给我听了，我觉得蓝齐是最有可能的，他的身形相貌都可男可女，而且武功深不可测。昨晚，淳贵人被我带回颐华宫之后口口声声说柏森和太后要杀她，但我思前想后，都没有找到太后和柏森杀她的动机，倘若真的是蓝齐假扮柏森图谋不轨，在和淳贵人有了肌肤之亲后，无意中被淳贵人识破身份的可能性极大，为了堵住淳贵人的嘴巴，杀人灭口也就顺理成章。淳贵人故意把我的注意力引向慈宁宫，她识破了蓝齐的身份，却不敢说出来，只好通过这样的办法告诉我真相，就是想通过我的手，给她自己和她的孩子报仇。”
慕远帆听得十分认真，瑶华讲完许久，他都没有出声，像是正在思考她方才的话。
等他抬起头来时，眼眸中的迷雾不但没有消散，比先前，更加浓厚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也是我之前一直所想的。可是，我们谁也不能肯定这个人就是蓝齐。”
“为什么不能？蓝齐和柏森是好朋友，他一定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柏森的下场，才会替柏森报仇来了。我先前也以为你师兄死而复生，现在看起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蓝齐使的障眼法罢了。”
“障眼法？”
慕远帆楠楠地念着这几个字。
瑶华冷哼道：
“或许你们这些古人疑神疑鬼，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魅存在，我可不相信。在我的世界里没有鬼魅，也没有神仙和妖魔鬼怪。昨晚上也好，今天我们看到的事情也罢，不过都是变魔术，也就是你们通常说的障眼法而已。”
不是瑶华偏激，是她在被戴面具的女人掐住喉咙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从女人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戏谑，就是从这丝戏谑上，她认出了蓝齐。
一年前，景涟带她去围城，她第一眼看见蓝齐还以为那是个人|妖。而蓝齐当时看见她，也很惊诧，目光中就曾流露出戏谑。
其他人的戏谑瑶华或许记不住，但这个不男不女的蓝齐，她记住了，还记得很清楚。
她和柏森交谈的时候柏森告诉她蓝齐是围城的主人，武功深不可测。从柏森的言语中，和后来慧心告诉她的事情上来看，瑶华能确定柏森和蓝齐交情不浅。
一个身份变幻莫测，武功深不可测的人要替柏森报仇，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十分诡异，只除了一点，那张脸。
柏森会易容，可没听说蓝齐也会。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人出现的时候总要戴着面具的原因。
慕远帆的目光中多出来几分深究，看了瑶华好一会儿才说：
“瑶儿，我不是怀疑你的判断力，事实上，我也觉得那个戴面具的女人是蓝齐，只是地遁这套邪术，蓝齐不会，只有我师兄袁毅才会。”
“啊？”
瑶华这次真得被惊到了，扯过来扯过去说了那么多，都是在说废话，慕远帆为什么早点不说？害她想来想去的，不知道会害死多少脑细胞。
“你是说，柏森故意把自己假扮成蓝齐的样子，就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慕远帆却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我说过，在宫里，要用眼睛去看，但是别相信，要用耳朵去听，但是别听从。就像太后还是太后，依然躺在慈宁宫的寝殿里，蓝齐也还是蓝齐，能那样站在谦秋面前人，是他没错。但是这些都不能代表我师兄就不存在。”
瑶华的身体一抖，眼睛倏地睁大了：
“你是说，蓝齐可能是柏森利用的第二个景涟？”
这一次慕远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瑶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如果柏森确实有办法让这些傀儡们在不知不觉中替他卖命，那除了蓝齐，或许还有太后，还有福禄，还有其他人，或许还会有谦秋。
她的身体一抖，谦秋？一想到这种类似于鬼上身的事情会发生在谦秋身上，瑶华的头皮都要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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