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恢复了记忆，李赖已很久没做梦了，但这天早上，他又一手抓着瓜子，一手拿着臭豆腐，坐在了那扇铁门前。
……
急促的咳嗽声，吵醒了草垫上的男孩。
睁开眼，他看到了程儒，这个落魄的读书人正瘫坐在土墙边，脸色白的惊人。
“干爹，又咋了？”
“我怕是，不行了。”
“不能吧，俺早起撒尿，您睡得好着呢，口水都把垫子阴湿了。”
“是吗？”
程儒赶紧憋住一口气，脸上的苍白很快切换为铁青，男孩无奈，只得起身。
“想偷懒就直说，一周演七次，次次还都有新花样，您的演技是够精湛的，可俺又不傻。”
“这孩子，干爹还能骗你，咳咳咳！”
“您慢慢咳吧，我出去看看。”
“出门右转，卖馍馍的刚过去，咳咳……”
不再搭理干爹，男孩快走几步，出了庆远城中的这间破庙。
没一会，他真就拿回了一个馒头。
瞧见有了吃的，程儒不咳了，三口两口，就吃下了半个馒头。
受不了对方眼中的灼热，男孩把自己的那份又掰下了一块。
再次吃完，程儒才心满意足地靠回土墙。
“馒头做得不错，就是太素了。中午去同福酒楼看看，胖掌柜刚做了白斩鸡，讨个鸡屁股就行。”
对于干爹的奸懒馋滑，男孩早就习惯了，所以理都不理，躺回了草垫。
“刚醒了又睡，起来。”
“肚里无食，不睡觉做啥。干爹，您是秀才，尊老爱幼知道吧……读了那么多书，有啥用，还是在这里挨饿受冻呢？”
“君子固穷。不就吃了你半个馍馍吗，起来，干爹有好东西给你。”
男孩的眼睛亮了。
“油饼？”
“就知道吃，比油饼值钱。”
“银子？”
“格局小了，再往大了猜。”
“再往大？干爹，前几天当铺遭劫，您干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程儒骂完，把手伸进了怀里，摸了半晌，掏出了一个金色的光球。
“这是啥？”
“系统，比馍馍值钱多了，送你了。”
指头一弹，那光球就飘飘荡荡的飞了过来，男孩抓在手中，感受着它的神奇。
“自己玩吧，干爹累了。”
程儒缓缓阖上双眼，竟再未睁开。
……
“想什么呢？不是要去赶海吗？快点吃。”
李大娘的催促，让赖子的思绪从梦中折回，低头吃罢早饭，匆匆出了家门。
如花正等在树下，衬着初生的太阳，这丫头显得格外漂亮。
一大早就有美女看，李赖的心情瞬间轻松了许多。
“咋又捏上了，想我了？”
靠着大树，他摆了个最帅的姿势。
“谁想你呀，自恋。”
如花小嘴一撇，把捏好的泥人放到树根处。
“走吧，再迟就赶不上头一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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