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伴影半天的飞行,我们来到了南鳌城外的郊区里。南鳌城是西州国现在的的皇都,也是这个国家最富饶的地方,虽然受镜中汪洋所隔,没有与外界有过多的交流,但凭借着风调雨顺,能够完全满足本城的全部需求,还有许多富余,可谓乱世之中的桃花源。与其说西州是一个国家,不如说西州是四块几乎毫无关系的四块领地,除了这里有其他三个领主的儿子父亲作为人质软禁在这南鳌城,这里对外面的控制几乎没有。因为我知道那江左领主的孩子早已被领主作为自己延续生命的道具,结果化为尸魔;东隅城中曾经的领主就是一个成精的洞狮,二十多年前就吃掉了原本的领主,这么些年来,也没有后人。这些人留下来的人质,恐怕都是一些无辜被绑架或是坑骗过来的可怜人,而那弥临城的领主恐怕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再三强调我必须用他给我的药,简直是过于刻意,感觉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于是我打开了那药包看了看都是些什么材料。
我们一行人在城中游览了半日,到了中午找到了弥临领主府,那领主的父亲正在吃着午饭,见到来了客人便出门迎接。我们表释了事情经过后那老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我们跟着走到了府中,一起先吃个饭。
餐桌上的饭菜相较清淡,与我之前对这些富家子弟的印象相反。我们在简单的用餐之后,那老父亲一直向我打听旅途上的趣事。我只简单的向他说了一些路上遇见的一些事情,那老者却听得十分投入,特别是关于对于我路途上遇见的普通人的事。
那老者每次听到普通人的悲惨遭遇之后,都表现得十分忧伤。他仰着头看着门外的世界,说道:“我这种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干的人,能得到能买几十个人口粮的钱随意使用,这个世界上看得到的明面里许多土地都种满了粮食,看不到的背地里却有无数的耕种者吃不上这自己种的粮食。”
难得看到有这样的贵族,我对那老者起了一股敬佩之心,我对着那老者说:“我路途上走了很多地方,各种跋扈的贵族见了不少,你有如此善心为何会被儿子送来皇城当做人质?终日不得与家人相见。”
说完那老头叹出了一口气。又说道:“可能这就是报应吧,我曾经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巧取豪夺,杀人劫掠的事情也干得不少,我当初只觉得强者对弱者的剥削是天经地义的。但后来我在路上被一伙更为凶恶的强盗抓住,受了不少折磨,后来被一个见义勇为的义士用性命相救才侥幸活了下来,这期间我经历了不少事情,才让我发现原来的的我有多么混蛋。我从此痛改前非,散财于民。不过身边的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我,受我伤害的人不会因为我现在的所作所为而原谅我曾经犯下的罪,继承我那混蛋性格的儿子也无法理解我想要痛改前非的心,最后将我送到了这南鳌城软禁了起来。”
听到这些,我对这老头又产生了一股鄙视的感觉,我问到:“既然你前半生做过了如此多的恶事,你觉得你后半生做的事能弥补吗?或者是你觉得你做的善事与恶事的分量孰轻孰重。”
老头听见这些以为是来自陌生人的关心,思考了片刻说道:“前半生的恶所赚来的钱基本上都已经重新钱散于民了,甚至还给了更多,我想能够划清过去所犯下的错了,他们也该原谅我了。”
听到这些我便知道了这人依旧是一个虚伪的人,虽然现在不再做坏事了,但是依旧是一个没有认识到自己有多么混蛋的坏人。
芳菲听不下去了,指着那个老头的鼻子说道:“为什么能划清了?失去与得到能划清界限吗?在饥饿的人手上夺取他们的食物,与给予他们食物能一样吗?如果吃不到食物就会死去,后来得到食物那也只是多了一点温饱啊。”
那老头被这一番话说后,低着头,仿佛一个觉得自己做了好事的孩子等待父母的表扬却被骂了一顿一般。他摘下了帽子,露出斑秃的脑袋摸了摸。这番话仿佛让他又度过了几年岁月,他的脸显得更加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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