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威利在附近的公共盥洗室草草洗了把脸。然后手脚并用，在幕墙上的牵引管上借力，飞快地朝中央通道的悬梯井飘去。
昨天听了关于使徒的事，罗威利总感觉这不像故事，想到自己那种能力，他决定去找找欣悦帮的那个老芬。
走廊上已经有人在活动了，罗威利循着昨天的记忆来到悬梯井，他攀上悬梯，没作任何停留，直接穿过竖井来到了四层。
罗威利一下子掉进了一个彩色的霓虹之城。
这里的幕墙全被五颜六色的全息广告塞满了，餐厅、酒吧、妓院三种风格的全息美女在向罗威利招手。
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副电子地图，在搜索栏查到兑换中心的位置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四层和下面三层不同，除了住着一部分女性矿工以外，剩下的全是官方商铺，如同一座城市的CBD，中央通道两边都被酒吧、餐厅、妓院、以及各种娱乐性质的商铺占满了。
罗威利还看到一家无重力健身房，他想不出有谁会来这里健身。
他突然有个疑问，既然他们这么想让人成为归零者，为什么要搞这些店铺吸引消费？直接把人送进去不就行了？为什么把这里搞的跟袖珍社会一样？
有个矿工正在路边调戏一个穿着暴露的艺伎，满嘴秽语，罗威利瞥见他的工分高达1800多分，这就是传说中的告密者？他快步走过，拐进边上一条支巷。
这里光线昏暗，阴暗的角落里布满霉菌和激情涂鸦，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七八个人影，他们在相互推搡，嘴里咒骂着，好像在打架，狭窄的通道被堵得严严实实。
罗威利来到近前，在固定桩上一弹，向上飘起，他想从这些人的头顶跃过去。来这里仅仅一个晚上，就让他对打架这种事有点麻木了。
他跃到最高点，一只手抓住天花板的支撑杆，在借力的同时，眼睛向下瞥了一眼，一团淡淡的雾气迎面冲来，他下意识地捂住口鼻，手臂一用力，身体向前飘去。
什么东西？什么情况？罗威利使劲琢磨刚刚有没有吸进去。身后的咒骂声消失了，有人在向他冲过来，声音很明显。
人在半空，罗威利上半身下意识地一扭，一条袭来的腿被他旋转着甩到一边。
他左手顺势抓住那条腿，右手扫向对方的脑袋。
罗威利自信这一击可以让对方昏过去，但接下来他却大惊失色，这只手竟在中途斜斜坠了下去，一种力竭感充斥全身。
对面那人好像骂了一句什么，这是一个身材壮硕的黑皮肤的家伙，罗威利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他另一条腿踹飞了。
他在空中晕头转向，这种眩晕感让他心惊肉跳，等落地的时候，他扑向幕墙，使劲抓住牵引管才勉强站起身，他用力摇了摇头，视域里，那群人正在冲过来。
“别打了。”有个尖尖的声音说，“等等药效。”人群向两边分开，一个纤细的身影摇摆着走了过来。
罗威利眯起眼睛，视网膜的重影勉强重叠了一秒钟——刚刚酒吧门口那个艺伎！
“你——”他想说话，但整条支巷开始倾倒，他感觉自己又飘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想抓住支撑物。
那个艺伎凑上前，在罗威利的脸上又看又摸。
人群里传出嬉笑声，最后声音慢慢减弱，连同周围的光线，想掉进一个无底的黑洞。
意识消失前的一刻，他听见那个艺伎说，“果然是处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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