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颜芷沙已经走远，陈妖的视野里她只剩下一个小点。黎久好些，还能看见颜芷沙模糊的身影。
两人远远地跟着，看着颜芷沙不是朝着镇上走，而是往羽雉林去，都惊讶不已。走了一阵，来到羽雉林深处，甚至都临近猿猱山了。
两人找了个稍近但是不易察觉的位置，借着树干和灌木丛隐蔽地藏着。
不远处，一群黑衣人在林间等候多时。见颜芷沙来了，居中一人向前走了几步，怪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挺听话的，真的一个人来了啊。”
颜芷沙没理会他的嘲弄，只是淡淡地说：“少废话，有事说事。”
那人突然面色扭曲，指着她气愤填膺地骂道：“臭婊子！还不耐烦了起来，啊？你害得老子成为众矢之的，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颜芷沙哦了一声，恍然道：“我还当谁呢，原来是你啊，申以作。”
“本来我在镇上呆着好好的，结果贾东武死的第二天，一堆怒气冲冲的人到处找我报仇。搞得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能改头换面。”
申以作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说：“人明明不是我杀的，我却成了凶手！讽刺的是大家都知道了，我本人却蒙在鼓里！哈哈，谣言散布得好啊！颜芷沙，我与你毫无交集，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颜芷沙笑道：“贾东武死了，总要有人背锅吧。当时不少人怀疑他失踪与你有关，于是我便顺水推舟，命人推波助澜了一把。言论一起，他们都信以为真。没办法，谁让你和贾东武有过节呢？”
申以作大笑道：“好啊，终于变相地承认了，人是你杀的。”
颜芷沙随意地摆弄着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是我杀的又怎样，谁让贾东武大半夜在外面乱跑。本来我那晚是去杀栗志焕的，结果贾东武替他挡了一命。也算那条狗走运，多活了一天。”
“贾东武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呵呵......因为我杀瘾犯了，所以就送他去投了个好胎。”颜芷沙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申以作怔了一会儿，皱着眉说道：“坊间传闻，一年前，你的丈夫失踪不见。现在看来，他多半也是死在了你的手里。有句话还真没错，最毒妇人心！”
颜芷沙不以为意，反而嘲笑道：“哈哈，蠢货，你还真以为他是我丈夫啊？不对外宣称他是我的丈夫，我怎么拿下他的客栈呢？”
她接着说道：“至于那个家伙，和栗志焕这种货色一个德性。我不过温声软语了几句，再稍稍引诱了下，就把他骗到无人的僻静之处。可笑那个家伙死到临头，还以为我找他幽会。”
“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个晚上，那个难忘的晚上。我拿着匕首不停地划动着，汩汩的鲜血从他身上冒出。多好啊，没下雪，就有血人看。
一到下雪天，我最喜欢的就是把雪人堆好，先给它开上几个洞，再把它的手弄断，然后将头和身分离，最后一切都打个稀巴烂！”颜芷沙越说越激动，还时不时发出瘆人的笑声，白皙的脸更是红得妖艳。
申以作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和她比起来，才明白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他身边的那些人看见颜芷沙一个人在那手舞足蹈，自言自语，都是不寒而栗。
完全被情绪所支配，颜芷沙逐渐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难以自拔。她双臂反抱，身体紧绷，脸上满是癫狂之色，一张嘴不停地张合，站在原地自说自话：
“杀人的感觉多好啊，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杀人，犹豫、担心、恐惧、心悸统统没有，有的只有快意！将死之人的反应、生杀予夺的掌控、任人施为的无力、支离破碎的美感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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