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顾石早早就睁开了眼睛。
他听见外面有扫地的声音，就撑着身子从窗户那看了一眼，发现是林爱国在扫地。
天才刚刚亮，他也睡不着，索性就直接起床了。
没有惊动林青玉，顾石穿上衣服之后，走到院子里，找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扫把，跟着一块扫地。
地上的雪都化了，只有屋顶上还残留一些。
扫起来不费事，几乎全是水，动静也不大，刚好也吵不到林青玉睡觉。
不少人家房顶的烟囱上都开始冒烟，家家户户都是一大早就起来做饭。
农历最后一天，过了今天就又是新的一年了。
梨花村比较注重这些节日，就算是以前也会过得很隆重。
村西那边还有祭祀的活动，不过顾石从来没去过。
林青玉没睡多久就起来了，外面的鞭炮声，小孩子的玩闹声都挺大的。
“睡不着了？”
顾石正帮着林爱国砍排骨，这是一大早就过去买的，很新鲜。
林青玉走过去，伸手碰了一下顾石露在外面的胳膊，竟然一点也不凉。
“外面太吵了，不过我也睡得挺好的，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怕冷啊！好羡慕你！”
林青玉一到冬天就手凉脚凉，每次钻进被窝都要好久才暖和起来。
顾石手上脏，没法给她暖手：“你进屋吧，外面太冷，屋里还暖和点。”
林青玉把双手插进袖子里，身上是李秀花给她准备的新棉衣，又暖和又好看。
“没事，一会儿干活了就暖和了，我去看看我娘。”
说着就进了厨房，跟着李秀花一块开始蒸馒头包子。
今天是村里小孩最高兴的一天，能吃到好吃的，也能玩炮仗，个个都开心得不行。
李秀花忙活完了之后，就把人往外赶。
“出去玩吧，家里用不着你们，你跟顾石去村西那边，今天有祭祀，挺热闹的，带着卫东跟小宝一块去吧！”
推着人就往外赶，林青玉也好久没去过那边，就想过去看看。
赵小宝早就拉着林卫东出去玩了，都找不见人。
两人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碰见了冯超，他也回家过年了。
“小玉……”
他看到了林青玉，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看见跟在她身后的顾石，瞬间就不敢动了。
林青玉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就走了。
顾石倒是没说什么，一直跟着她。
“要不咱不去祭祀那里了，反正也没什么好玩的。”
林青玉怕去了那里，又遇到让人心烦的事，干脆不去了好。
顾石当然是一切听她的，之后两人就一路走到了小河边。
一整个冬天都没有冻住这个河水，还是哗哗在流。
“你还记得在这里给我抓过两条鱼吗？”
林青玉走到河岸边，突然指着一个地方，转头问顾石。
顾石顺着她指的地方一看，立马就想起来了。
那年夏天，林青玉提着裤腿，自己在河里抓鱼的场景。
“我记得当时那个鱼可大了，这河里哪有这么大的鱼啊！”
顾石笑着对林青玉说道，他当时就挺疑惑的，怎么林青玉一到河边就看见这么大的鱼。
林青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当时只想着改善伙食，倒是没想这么多。
两个人一路走着，一直走到了那片芦苇荡。
只不过不知道芦苇被谁给割了，现在就剩下光秃秃的一小块地。
“还记得我小时候可喜欢在这里玩了，尤其是芦苇正长得茂盛的时候，往地上铺一点，躺上去就能睡着。”
林青玉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没有注意到顾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选择沉默地陪着林青玉。
临走的时候，林青玉突然看见一块石头地下有一个什么东西。
她突然蹲下身子，用手扒开了那块石头。
从里面扯出来一个红头绳。
跟她以前用的是一样的。
脑海里一直在回忆，想起来自己以前就有两个头绳，还把其中一个给了吴丽丽。
所以这个东西是谁的不言而喻了。
“怎么了？”
顾石看她在地上捡了个东西，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的玩意。
“一个旧东西，是我送给吴知青的。”
“捡这个做什么，脏死了，我给你拿着吧！”
顾石从林青玉手里拿走，又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袋子，就这么装进去了。
“你咋出门还带着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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