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浩然挑了一根，捅进锁眼里，拨动两下，咔嚓一声，门锁弹开，铁链哗啦啦落在地上。
“走吧，冯老师。”周宇回头道。
冯龙威看了眼三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钥匙。
“溜门撬锁，翻墙入户，这都啥人啊！”
操场的杂草长势凶猛，四人踏入，惊起无数觅食的鸟儿，黑压压全都飞起，遮天蔽日，仿佛乌云一般。
历年来的各场战争，除了将地球破坏的七零八落之外，还意外地增加了空气和土壤中的营养含量，一切被杀死的和被破坏的，都化作养料，重新滋养这颗千疮百孔的星球。
学校主楼的走廊、教室和办公室意料之外的干净。
“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太舍不得这里，每个月都会凑在一起聚聚，顺便打扫打扫卫生。”
冯龙威抚摸着锈迹斑斑的栏杆，不禁叹息，“可惜啊……这么好的学校。”
岳泰不以为然：“福利小学如果真的好，那又怎么还会倒闭？我看还是你们这些老师不行。”
冯龙威骂道：“放你他妈的罗圈狗臭屁。这和我们有何关系？以前的战争虽然残酷，好歹与普通人无关，大家过日子生孩子，孩子总会越来越多。现在所有人都成了士兵，再也没人生小孩了。招不到学生，再好的学校也得倒闭。”
岳泰揽着冯龙威肩膀，嬉皮笑脸道：“老头别难过，等我结婚了，生十个八个孩子给你带，烦也烦死你。”
冯龙威摇头：“难喽，难喽。你们三个是孤儿，外面整座城市的小孩，也都是不同形式的孤儿。你们是无父无母的一代，永远也不会长大——世道一旦被败坏了，就永远无法修复……”
冯龙威神神叨叨地念着，来到一处房间外。
他熟练地从密密麻麻、挂满钥匙的链子上，找出一根青铜色的旧钥匙，捅进门锁。
房门推开，屋里传来纸张特有的发霉气味。
“按照规矩，我是不能带你们来的，可现在学校都倒闭了，管理委员会也散了。那还有啥狗屁规矩……”
周宇三人，跟着冯龙威进入档案室。
房间中，顶天立即的大柜子，一排接着一排。
柜子里一本本文件夹，摆放地整整齐齐，互相紧挨着，没有一丝缝隙。
岳泰吹了声口哨，语带嘲讽地道：“颢京人真够能生的，光鹤亭镇，就有这么多没人要的小孩。”
“你们的资料在这。”
三人来到冯龙威身边，看他从档案柜中抽出一个塑料盒。
“交界历106年03班，全班三十个人，都在这了。”
他把盒子放在一张桌上，打开，车浩然立即翻找起来。
片刻，细长的手指在一份档案上停住。
“快看看，你倒霉老爸老妈究竟是哪个……”岳泰在一旁撺掇。
车浩然罕见的没有回怼，而是翻开发黄的文件。
车浩然，男，弃婴，残疾，身体有非法改装痕迹，不可逆。发现地点：湖山区妇幼保健医院。
岳泰拍拍他的肩膀，“挺好，你失去了两个可以恨的人。作为补偿，现在你可以恨所有人了。”
车浩然冷冷地道：“看看，你的。”
岳泰摸了摸鼻子，“我的有啥可看？不如瞅瞅琥珀小妮子——”
说着一把抽出琥珀的资料，车浩然都没来得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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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冯老师。”周宇回头道。
冯龙威看了眼三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钥匙。
“溜门撬锁，翻墙入户，这都啥人啊！”
操场的杂草长势凶猛，四人踏入，惊起无数觅食的鸟儿，黑压压全都飞起，遮天蔽日，仿佛乌云一般。
历年来的各场战争，除了将地球破坏的七零八落之外，还意外地增加了空气和土壤中的营养含量，一切被杀死的和被破坏的，都化作养料，重新滋养这颗千疮百孔的星球。
学校主楼的走廊、教室和办公室意料之外的干净。
“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太舍不得这里，每个月都会凑在一起聚聚，顺便打扫打扫卫生。”
冯龙威抚摸着锈迹斑斑的栏杆，不禁叹息，“可惜啊……这么好的学校。”
岳泰不以为然：“福利小学如果真的好，那又怎么还会倒闭？我看还是你们这些老师不行。”
冯龙威骂道：“放你他妈的罗圈狗臭屁。这和我们有何关系？以前的战争虽然残酷，好歹与普通人无关，大家过日子生孩子，孩子总会越来越多。现在所有人都成了士兵，再也没人生小孩了。招不到学生，再好的学校也得倒闭。”
岳泰揽着冯龙威肩膀，嬉皮笑脸道：“老头别难过，等我结婚了，生十个八个孩子给你带，烦也烦死你。”
冯龙威摇头：“难喽，难喽。你们三个是孤儿，外面整座城市的小孩，也都是不同形式的孤儿。你们是无父无母的一代，永远也不会长大——世道一旦被败坏了，就永远无法修复……”
冯龙威神神叨叨地念着，来到一处房间外。
他熟练地从密密麻麻、挂满钥匙的链子上，找出一根青铜色的旧钥匙，捅进门锁。
房门推开，屋里传来纸张特有的发霉气味。
“按照规矩，我是不能带你们来的，可现在学校都倒闭了，管理委员会也散了。那还有啥狗屁规矩……”
周宇三人，跟着冯龙威进入档案室。
房间中，顶天立即的大柜子，一排接着一排。
柜子里一本本文件夹，摆放地整整齐齐，互相紧挨着，没有一丝缝隙。
岳泰吹了声口哨，语带嘲讽地道：“颢京人真够能生的，光鹤亭镇，就有这么多没人要的小孩。”
“你们的资料在这。”
三人来到冯龙威身边，看他从档案柜中抽出一个塑料盒。
“交界历106年03班，全班三十个人，都在这了。”
他把盒子放在一张桌上，打开，车浩然立即翻找起来。
片刻，细长的手指在一份档案上停住。
“快看看，你倒霉老爸老妈究竟是哪个……”岳泰在一旁撺掇。
车浩然罕见的没有回怼，而是翻开发黄的文件。
车浩然，男，弃婴，残疾，身体有非法改装痕迹，不可逆。发现地点：湖山区妇幼保健医院。
岳泰拍拍他的肩膀，“挺好，你失去了两个可以恨的人。作为补偿，现在你可以恨所有人了。”
车浩然冷冷地道：“看看，你的。”
岳泰摸了摸鼻子，“我的有啥可看？不如瞅瞅琥珀小妮子——”
说着一把抽出琥珀的资料，车浩然都没来得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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