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成长的岁月里,我的母亲与大多数其他家庭的母亲并无二致。只不过在她那里我更像一个木偶,只需要完成她的指令就好了,我从小到大都没去哪里旅旅游散散心,只是让我努力学习仅此而已。她没有接受过太多的教育,在小学毕业后没几年她便放下了老家的农活,来到了无锡谋生。因此,她似乎并不那么明事理,只是一味地让我按照她的想法去做,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中的事情。即使她的想法是错误的,我对此稍有异议的话结果可能是一顿臭骂或挨一顿打。
回想起来,我似乎花费了大部分时间来满足她的期望。从小时候开始,我就被灌输了学习至上的观念。她坚信,只有通过教育才能改变命运,因此对我的学习要求极高。每当我有稍微松懈的迹象,她就会立即出现,指责我拖延时间或是偷懒。她的不容忍使得我只能全力以赴地投入学业,以免招致她的责备。她的努力和坚持让她在外出谋生的过程中,没有机会接受更高层次的教育,这让她对我有着巨大的期望。我自诩还是有些脑子的,学习起来也比较轻松,只不过我和她的意愿相对立,我更想追求自己的兴趣和梦想,而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她的期望。然而,每当我表达了自己的不同意见,她总是以一种强硬的方式予以反驳。她认为自己的观点是唯一正确的,我的任何异议都会被视为挑战和不孝。这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困惑。因为在她眼里我好像除了学习干什么事情都是错的。上小学的时候贪玩,学业也不怎么紧,基本上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在回家前都能写完,想着反正回家还有她给我布置的别的作业,布置的还都不是我这年级该学的,所以我做的时候常常会出错,可能她出的题目自己都不懂,照着答案看还来指责我呢,同样是挨骂我么干脆就直接跑路,我在小区认识的同龄人家里都管的不太严,每次我都会偷偷跑出去跟他们玩,可能是踢踢球,也可能就在广场上玩些不知道谁创出来的小游戏,看时间不早就回家挨训,她总说我想出去跟她说,只是我说了也没用。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逐渐越来越叛逆,上了初中之后我再也没有认真学过,每天上课的时候听听,作业做完,成绩也一直保持在中上游的水平吧,当时英语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她知道我从来不背单词,每天早上默写的时候一直不及格,但考试总是能拿高分,我不知道我在其他老师印象里是什么样的,我的班主任经常夸我的同时也劝过我,说我认认真真学我的成绩不可能只是在中上的,其实一直这样下去可能还挺好,马马虎虎能上个高中吧,真正影响我的应该是初三那年暑假,母亲的理念是通过学习获得知识和技能,才能找到好的工作,有一个稳定的生活。我游戏打的挺好,刚放暑假的时候我跟母亲说南京有个职业战队叫我去青训,我想去试试看,不行的话我回来好好上学,她非但不同意,甚至打过我一顿后还想叫我父亲一起混合双打我,我父亲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他对我很好,那天晚上我跪在母亲床前,以前母亲打我的时候父亲一直会拦着,这次也一样。我跪在那早就分不清对与错了,至此之后我直接逃学,班主任来我家家访的时候态度强硬的想把我拉去学校,我住的房子最高十楼,我住的是十楼的阁楼,姑且算他十一楼吧。我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冲到阳台打开了窗户,往房檐上一跳,然后从屋顶上跳到外面公用的阳台上从另一栋的电梯下了楼,我那时有些钱,几天没回家,他们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最后她妥协了,我也没有继续念初中只是直接去了职校,我跟她说了无数遍,我想通过追求我的兴趣和梦想,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可是每次我试图开口,她总是以冷漠和暴力的方式回应我。
2021年7月14日是一个平常的日子,我醒得有些晚了。我下楼时,父亲正在吃早饭。我照例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亲,她还是跟往常一样。前几天,我刚带她去医院挂过水,医生说她的身体还好。只不过最近一段日子,我母亲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了,也不怎么吃饭。我没有太在意这些。喝完粥后,我便上楼做自己的事情了。中午下楼烧饭的时候,我发现母亲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我叫她也没有回应,她的眼睛半睁半合的。我迅速给无锡的几个我母亲的姐妹打了电话,三阿姨来得最早,舅妈也没过多久就赶到了。我奶奶悄悄地告诉我,她见过人临死的时候,就是像我母亲这样的样子,估计母亲撑不过今天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堆人聚集在小小的房间里。我给母亲量了下脉搏,握住她的手时已经感受不到温度了。看着机器上显示的二十几,我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给父亲打电话叫他赶紧回来,可惜父亲连母亲临死前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母亲在她生命中最后的几分钟里,眼睛突然睁得很大,扭头看向大门的方向,随后开始大喘气。没过多久,她好像是最后一口气没喘上来,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就像喉咙被堵住了一样,我知道母亲已经离世了。父亲姗姗来迟,母亲的亲戚在床边哭得声音很大,我揉了揉耳朵,默默走出房间,我和父亲以及家里的长辈商量着后事。同时,我也通知了所有母亲的亲戚们前来。家里老人找来了一个算我叔叔的人来处理丧事。他们给母亲整理完衣物,将她抬进了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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