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伤说好治也好治。”
石榴点着头,好像很懂的样子,“樱桃你说呢?”
“说不好治也不好治。”
他们把头搁在敞开的窗棂上,研究了一番,樱桃啧了两声,“血腥,要不走吧。”
“你们,嘶,你们站住。”
李二爷被开瓢了,龇牙咧嘴,头上的血呼啦啦往下流,他抱着帕子捂着,血不停的往外渗。
“李二爷有何贵干?”石榴托腮,一脸天真无害。
“你瞎吗?”
李二爷气的急火攻心,“看不见我头破了吗?”
“关我什么事呢?”
石榴一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天真的蠢萌。
乔阳拉了拉樱桃,这儿一个傻子够治李老二了,再多一个,用不了明儿,他们就成凶手了。
“石榴没事吧?”
樱桃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已经被拖了老远,“小姐,谁打的李老二?”
“管他呢。他都不说让人跑了。咱们外人管那做什么?”
乔阳伸了个懒腰,属实是骂人费嘴,累了。
回去倒头就睡。
樱桃摸着黑在屋里等石榴,许久不见人回来。
她打开门,往李老二房间看,里面亮着灯想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鼓捣什么。
说来也奇怪,那边都那么大动静了,除了他们三个,竟没有人出来管管。
噼啪爆响的烛台下,石榴打了个哈欠,手里把玩着半瓶金疮药,“没事我就回去了。”
“别,你别让我一个人在屋里。”
李老二警惕地看着周围,好像下一秒就有人要闯进来了。
“少废话。”
石榴伸出手,手心朝上举到他面前,“你说的,给你上药十两,金疮药另算,半买半送的。十五两得了。”
“你就坐一会儿,再坐一会儿。”
“那是另外的价钱。”
“好。这给你,陪我坐到天亮。”
石榴捏着五十两银票看了看,啧了一声,“那是做梦。搭上我一姑娘的清白,灸值个三十五两?”
话是这么说,石榴娴熟地将银票塞进怀里,“这位公子哥,给你个忠告。”
“你说。”
“就当你买我个忠告了。行吗?”
“行。”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记住了,但行好事,不会有错的。”
石榴嘴角咧开,笑了一下,转身,脸又耷拉下来,开门就往出走。
“你别走。”
李老二在后面叫她,石榴“砰”一声将人拍在里面。
一瞬间,里面的声音停了。只留下摇晃着的蜡烛,孤孤单单地亮着。
李老二直直撞在门板上,随即,脑门一热,天旋地转不省人事了。
石榴看了一眼门缝里慢慢滑落的影子,耸耸肩,“真够怂的。”
白天黑夜,像天差地别到两个人。
她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蹑手蹑脚走到桌边,突然被吓得一激灵。
定睛看时,樱桃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嘘,轻点。”
“我……”石榴发出气声,“你不睡干嘛呢?”
“等你。”
“小姐睡了?”
“早睡了。你不该留在李二爷屋里。”
樱桃摸黑走到榻边,铺了两人的床铺,借着朗朗月色,她将石榴拉到跟前,“你是想嫁人了吗?”
石榴耐不住她这样磋磨,将银票掏出来,“上了一次药,五十。”
“你疯了。你这是抢劫。”
樱桃吓得声音都大了,被石榴捂住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二人齐齐看向床上睡的正香的乔阳。
“小姐的事还没完。你别找事啊。”
樱桃平静下来,慢慢说教。
“我知道,老爷的事查到六年前就断了音讯。小姐这段时间一直没说,可心里也是挂着的。”
“是啊。老爷好端端战死,本来必胜一仗大的损兵折将。”
“对了。前些日子在路州,王爷遇刺,我第二天进去打扫,找到了这个。这不是乔家暗卫的哨子么?”
樱桃掏出一个竹哨,已经碎裂,只剩下一半。
石榴不可置信地贴近樱桃耳边,声音极低,“你的意思是,老爷的死与王爷有关?”
“不知道。”樱桃摇头,“可是为什么老爷死了之后,乔家暗卫全部消失了呢?如今又出现,却是来刺杀王爷的。难道……”
“难道小姐所托非人?”
石榴不可置信地捂住嘴,这,这也太不科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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