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吧。”乔阳灌了一大口酒，辛辣滑过喉头，长驱直入，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好巧，这月色微凉，清风一过，冲的鬓发松散，溃不成军。
“小姐可还记得，三年前那位老道。他曾断言三年后姑爷有此劫数，劫数一过便是贵不可言了。”
“是啊，本该化此劫数的人不来了。”
几口冷酒下肚，她目光迷离地看着石榴，“你看，你家小姐就是这样，要自己命的时候，觉得不甘，要别人命的时候，又上赶着愿意送死了。”
“小姐......”
石榴话没说完，寝室那边便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乔阳本来喝的有点懵，愣了一下，才提裙往回跑。
寝室里，烛影摇晃。
竹意跪在碎瓷中捂脸痛哭。
江勉比乔阳快一步，站在边上听候发落。
“快收拾一下。”
乔阳将跟上来的石榴推出房门，绕过碎了一地的瓷碗，走到床边。
郁钦沉寒的脸在目光触及乔阳后，缓和了些许，“你饮酒了？”
“小酌。”
乔阳撇开脸，不想酒气冲了他，却正好看见狼狈的竹意。
“还不把她带走。”
郁钦声如含铁，冷硬决然。
竹意却突然控诉起来，伸手指着乔阳涕泪横流，“王爷，乔曦云那么对你，致使你旧疾复发，其心恶毒，你都能容。我待王爷一片热忱……”
“啪……”
郁钦摔了杯，巨怒之下，呕血不止。
乔阳眼看着郁钦死在眼前，脑子一懵，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乔阳眼角挂着泪。
声音轻颤着，“王爷呢？”
石榴将漱口的香茶送到她唇边，“樱桃说，您刚才在正院跟王爷吵架了。”
吵架？
这是又ng了？
那就是说，做个寡妇这条路也行不通咯？
她呆坐了片刻，忙催促石榴更衣，“现在几时了？”
“天将黑，羊肉锅子马上好了。”
“让厨房做点清淡的小菜，熬些软烂的粥来。”乔阳穿好鞋袜便往外走，“我的饭也端到正院去。”
可不兴再ng了。撕心裂肺经历几回也会要人命的。
————
竹意才端着汤面出现在门口，就见乔阳带着樱桃风风火火地冲进院门。
才经历了郁钦被她气死，乔阳气不打一处来。
“樱桃，叫人把她给我扔出去。”
江勉从廊柱后探出身子，弱弱地说了句，“王妃，我来。”
“诶……”乔阳叫住他，“王爷怎么样？”
“咳的厉害。”
江勉拎小鸡一般将竹意提起来往外走。
竹意手里的汤碗应声落地，碎的四崩五裂。
“樱桃，去烧热水进来。”
乔阳提起裙摆走进屋里。
郁钦躺在床上，安静的像一幅画。
昏暗的烛光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乔阳走到床边坐下，才开始喘气。
郁钦侧过头来看她，眸光若星辰璀璨。
“何事如此惊慌？”
“没事。”
乔阳摇摇头，“想坐起来吗？”
“嗯。”
乔阳将他扶起，垫高引枕让他靠着，转身去柜子里取干净衣物。
“饭还得一会儿才好，我先帮你洗洗换身衣裳。”
“曦云……”
“嗯？”
乔阳从高高一摞垫子的侧边探出头来看郁钦，“怎么了？”
“我不需要别人伺候，更不需要姨娘。”
他委屈巴巴地靠在引枕上，看的乔阳眼酸。
她哼了一声，“不想要姨娘，就乖乖听话。”
她把垫子放在床尾，凶巴巴地扭头盯着郁钦，“听说你绝食闹脾气呢？”
“嗯……没……没有。”
乔阳听他这般说，一个爱住了，这是什么奶狗回应。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
“我前几天闹肚子，脾气不好，你多担待吧。”
回想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违背了原主贤良淑德的人设，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
烛影摇晃，郁钦压制不住咳嗽起来。
乔阳扶他起来拍背顺气，她的胳膊猛地被一只手抓紧。
“哇……”
一大口血从他口中涌出。
还是晚了？
乔阳开始回忆，上一次ng之前，她喝了酒，酩酊大醉，好似听石榴说了些什么。
适时，樱桃送水进来。
便让她去找江勉和石榴过来。
人都聚齐的时候，乔阳正好换完衣物，抱着沉甸甸的脏垫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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