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的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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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争吵每到父亲回来,都会重复上演,但是此刻简沐觉得厌烦至极,疲惫感遍布满身,她很想逃离,她也这么做了,她一声不吭丢下了还在对峙的父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其实简沐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理解父亲的逃离,母亲的强势以及掌控欲让她也十分地吃不消,不是没有尝试过离开,高中毕业填写志愿的时候,她瞒着自己的母亲,将第一志愿填在了上海,但是最终这个计划以王秋擅自修改志愿宣告结束。 

 门外,两人吵架的声音还在继续,简沐打开电脑,戴上耳机,翻出程初安给她的剧本,打开广播剧的音频。 

 没有视觉上的辅助,听觉的需求便放大到了极致,这也越发需要听者专心,很快简沐便将那些麻烦事暂时丢在了脑后。 

 感受着这一场听觉盛宴。 

 隔日,等到简沐起床,简平已经离开,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并不意外。王秋看着电视,摘着菜,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简平昨天并没有回来过。 

 “你收拾一下,你刘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个条件还不错的对象,你晚上去见见吃个饭” 

 面对这种擅自主张,理所应当的语气,简沐已经听了25年,但是也许是受昨天的影响,她有些不想照办。 

 她停住了去洗漱的脚步,坐在了王秋对面,试探道:“妈,我不想去相亲了” 

 王秋闻言,停下摘菜的手,盯着简沐:“你都25了,都快剩下了,你有商量的资本吗?”见简沐沉默,王秋的语气变得缓和,好言相劝道:“去见见吧啊,你就当去吃一顿好的,行吗嗯?” 

 简沐是个十足吃软不吃硬的人,一旦母亲的语气不那么尖锐,她所憋着的一肚子气也就无法顺理成章地吐出来。 

 最后她还是去了这个相亲局。 

 对方是一个身材肥胖,戴着眼镜的男人,年纪足足比简沐大了十岁。油腻,是简沐对他的第一印象,这个印象直到这段饭结束,也没能从她的心里抹去。 

 男人的一言一行均是直奔主题,这种明码标价似的行为令简沐十分不适,一旦简沐不想去迎合对方,那么这天就很容易聊死,简沐敷衍着听对方吹牛,沉默着吃完饭,阻止了对方继续设想未来大计,借口结束了这次相亲。 

 坐上公交,看着外面已经黑了的夜色,简沐的厌倦又上了一个层次,这里的人都在毫无惊喜按部就班的过着,什么年纪就该完成什么事情吗?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安于这样的理所应当呢? 

 回到家已经到了八点,王秋正在看雷打不动的情感矛盾节目。 

 听到开门声,她转过头看向简沐,问这次的相亲的进展。简沐应付一场相亲,感觉已经疲累到了极点,没有精力再去绕圈子,于是直接说了自己看不上这个结果。 

 但是王秋一听,语气里满是不满:“你看不上人家,你以为你条件多好啊?过日子你就别要求那么多,那电视里演的都是假的,你要按照那标准,那你这辈子就别想结婚了” 

 “那正合我意”简沐忍不住怼了一句,“就今天那人,你要我对着他过一辈子,实话说,我一天都忍不了” 

 “你不结婚,那我白养你一场了,你活着有什么意义吗?”王秋声调变高。 

 又是这句话,简沐真的无论听到多少次,永远也不能理解这其中的逻辑。 

 于是声音也不自觉地开始加大,带了一丝哭腔:“你生我就是为了把我嫁出去吗?哪怕对方就像一头油腻的猪,你也一点不介意?为了所谓的完整,就要这样凑合过一辈子吗?就像你和我爸一样?哪怕彼此厌恶,你也不愿意离婚,你到底图什么啊?婚姻有这么重要吗?没有婚姻,你就不会生活了吗?” 

 “你——你——” 

 王秋气到有些语无伦次,随手拿起旁边的遥控器,直接砸向了简沐。 

 “砰” 

 这一声,让两个人都有些呆愣。 

 回过神后,简沐一言不发地起身,回了房间,甩上门发出一声巨响。 

 王秋则眼眶发红,坐在沙发上,久久没能回神。 

 回到房间,简沐直接将自己丢在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的脸遮住,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简沐依旧只是闭着眼睛,此刻她只想与外界切断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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