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大小官员携着家眷络绎不绝。每个人的眼神都不同。看他们的视线也都不一样。偷偷的，正面的，能想到的，都有。
而妖孽做的是，带着与此时天气一样的微笑，一一回敬。
阳光明媚，无疑是暖人的，相对的某人的笑，刮起的则是阵阵阴寒，如是虎狼慢慢地咧开嘴，然后露出一排渗人的洁白獠牙。
那一刻，众人立马将自己的头转了回去。
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轻笑，纯属玩乐，人不看了，这笑当也没有了。
“调皮。”身边男人说道，淡淡吹风一般。
挽着他手，妖孽耸肩毫不在意，“这叫礼貌，当然，也是礼尚往来，实乃标榜中人，值得学习。你不觉得现在身上不怎么‘长刺’了吗，相公？”
说的是那些扫在身上的目光。
“都是我的功劳。”末了不忘加这么一句。
慕容术没有反驳，事实上确实，但是，他并不是没有说话，下一秒，开口便是，“想来，他们认为侩子手都没有你这么恐怖。”
好损。
妖孽眉头随之挑动了好几下。
当即，握起拳头扫在了男人的身上，轻声责道：“不损我会死啊。”
拳头落下的一刹，男人的手将之包裹了住，一紧，然后，当即贴在了自己的身上，“损一下也不会死。”
“那倒是。”
妖孽笑着整个人靠向了慕容术。
前头带路的公公不敢回头看，也一直都没有回头，他是想听着什么，可显然也没有什么东西让他听。
戏还没开始。
公公是将人带入了一间雅阁，这儿离着戏台可不远。一眼便能看的到。而候在这里的人已经三五成群，各自为营。
妖孽与慕容术的出现顿时成功吸睛。
一瞬间，方还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便冷却了下来。
目光所及，清清楚楚。
这会儿的气氛说怪异，倒还没这份上；说不怪异，似乎也已几分扯了上。当真是不上不下，不前不后。
“咳咳咳。”
被人群高强度地盯视着，站在前面的公公无可避免地也被拉了进来，他故作地咳了几声，接着拂尘一摆，对着慕容术道：“庄主先在这里休息，等戏要开场了，老奴再行过来带您过去。”
说完，公公转向妖孽，“主母，女眷在另一边。”
“我就待在这里不行吗？”妖孽反问，对于她来说，与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待在一起，显然还不如这边。
“这……”公公迟疑，‘这’了半天。
心中则道当然可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公刚想说完做甩手掌柜，一边慕容术拍了拍妖孽的手，“你不是最喜欢白千惠的吗，去找她玩。”
一个‘玩’字差点雷至公公。
弯身的公公当即抬起眼珠子朝着妖孽瞥了去，一下则收了起。眼前的人，他当知道底细的很。不说头顶着慕容主母这个名号，牵扯着慕容家，另一方面，那前几日被关入天牢的阴相爷可就是她的亲大哥。其中厉害关系，打混宫场多年的公公如何不明白。
妖孽听罢男人的话，是想了一下。
眼前，一目清一色。
她看着人家的同时，人家也看着她。
比起讲官阶的官们，妖孽当然清楚哪边更容易欺负。
“好吧，我去找白千惠玩。”语气甚轻快，轻快地慕容术都将嘴角划向了一边。“公公，有劳带路了。”
“不敢，慕容主母这边请。”公公侧道。
“我走了。”
慕容术点了点头，目光随着妖孽，等着她走远了才收回来。而妖孽，才走了一半忽然就停了下来。
“公公，我知道怎么走了。”
公公在后一愣，妖孽这话说的可是够明白的了……不用他送了，哪里来，哪里去，快走开。
前面就是地方了，公公瞧着，然后又看了妖孽一眼，当即应了道：“那老身先告退了。”
“公公好走。”
妖孽就站在原地，看着公公往后退了三步之后，转身便走了。然后，一直到从视线中消失。
妖孽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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