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晴为一个人难过。
段华听了有点黯然，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但还是劝说道，“谁还比谁更干净？朱学妹，没人要你，哥哥罩着你！”
“滚！”朱玉晴怒了，“再开这种玩笑，我要生气了！”
“好好！”段华举手投降，斜肩谄媚地笑着说，“你看你现在不就精神了吗？”
舞蹈女孩子们小声骂段华舔狗，段华也不生气。
朱玉晴低头不语，众人劝了几句也没再劝了，很难想象朱玉晴这么个大美女会单相思，更是爱得那么纯洁。
跳舞的四个女孩对着朱玉晴努努嘴，彼此小声嘀咕：装。
本来舔她们的段华也跟着安静了，朱玉晴不喜欢段华，但她们很喜欢他，温柔、幽默还善解人意。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当镜头中朱玉晴的眼神由黯然变得凌厉的时候，梁玉旧知道她又像伐木场一样要发飙了。
朱玉晴觉得自己脏了，她不光要杀了弄脏她的东西，还要自残惩罚自己，这个决心越来越强，以至于她双眼充血，原本萎靡的精神也变得亢奋起来。
她将两枚尖利像图钉一样的耳钉别在了前排靠椅上，针尖正对着她的额头。
亢奋的她想到接下来的场景，忍不住哈哈大笑，吓了众人一跳。
段华慌张地问，“朱学妹，你怎么又笑起来了？”
朱玉晴捋起袖子，一挥手，双手叉腰，“我突然觉得世界是如此可笑，我们是如此的孤独。
转眼生老病死，弹指今日已成昨日。
什么才是不变的？
**腐烂，只有精神才是永恒。
我们要和恶势力斗争到底。
万岁奥里给！”
整车人一片死寂，吃惊地看着她。
就连圆顶大厅的朱莉也惊讶不已，“她到底怎么样了？”
梁玉微微一笑，“还记得伐木场吗？她这是发疯的节奏，开始胡言乱语了。通俗地说就是神经质。”
“别这么看着我，我现在前所未有的好，”朱玉晴一副哲学家的深思状，“反而是你们，可能下一秒悲剧，但谁让你们遇到了我朱玉晴，一个生来不凡的女子。”
胡姐咧嘴笑了笑，“没事就好，以后少嗑药。”
众人恍然。
朱玉晴也不解释，现在依旧是合数时间，9：57，它不在她身上，它去了哪里？
朱玉晴打开手机相机，对着众人录像，然后看到黑影在司机头上，一起一伏像根飘荡着的水草。
它差不多完全将司机污染了，司机比她中毒还深。
“我要干一件大事！”朱玉晴后仰着，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小俊，好好开车，干啥呢？”前排胡姐突然惊呼一声，只见司机差点将车开下沟里。
“对不起，胡姐。”
小俊慌忙道，汗流不止，胡姐的尖叫让他微微清醒了一点，只是他很快又感觉到了疲惫，大脑越来越浑浊，眼皮就像挂了秤砣一样重。
“看路，卧槽！”
段华在后面忍不住大吼一声。
就在刚刚，司机差点撞向对面另外车道上飞驰而来的车，在刺耳的鸣笛声中，两车险之又险地侧身而过。
9：58分，最后的一个合数。
朱玉晴抬头看到了桥，一座大桥。
这让她想起了曾经在公交车上那一幕。
她看向司机，他的双目像是死人一样失去了焦距，空洞茫然，手下无意识地向右打方向盘。
胡姐和众人发现了不对，大声叫喊着，而司机小俊像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
不用看，此时司机已经快被完全污染了，他的意识恐怕所剩不多了。
“就是现在！”
朱玉晴将耳环弄成的银锥子探身刺向司机的后脑勺。
噗嗤一声。
锥子刺进去了，就像刺入泡沫板当中一样。
就在这一刹那间，司机小俊打了个激灵回过神。
他一看前面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向左打方向盘。
车身左右摇摆，里面的人东荡西晃，尖叫声、刹车声混杂在一起。
同一时间，朱玉晴看到有东西嘶吼着从司机身上离开扑向她。
9：59分，质数时间。
它又回到她身上污染她。
在司机身上差点污染成功，不过功亏一篑。
它发现她了。
朱玉晴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感觉灵魂正在离开躯体，向无尽的深渊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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