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寒冬,时不时下起点细雪纷飞,便暖又是阳当空。
卿浣不知为何,宫中大乱,听闻是陈惦的女儿陈知锦离奇失踪,这让陈惦慌乱至极。陈惦还记得,那夜去看她时,她还安好,现如今说不见就不见了,怎能不令人担心。
本是夺取归栖楼楼主之位的计划,只能搁置一旁。陈惦大部分的精力已转移到了陈知锦身上,连夜派手下搜查菡萏楼,使湮华门宫的戒备松懈了许多。
而卿浣此时心中盘算着这正是逃走的好时机。这夜,菡萏楼依然热闹,惊得树上的寒鸦乍起,落羽飞叶。
卿浣轻推湮华楼的门,一盏烛火摇曳,卿浣放轻脚步走上楼,往那亮光之处走去,“来了?”
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卿浣也不找,敛眸沉默许久,才失笑道:“我想好了,今夜是生是死,拿自己当个筹码。”
风敛把手中的药瓶交于卿浣手中,卿浣双手冰凉,他握了握,便转身离开。今夜,她要离开朝秋,去寻那个年年岁岁牵挂着的陆青千。
陆青千单手撑着下巴,双腿交叠着坐在檀木制的椅上,淡漠地看着面前的陈知锦。而陈知锦一脸恐慌,她醒来后发现不知在什么地方,双眼被蒙着,自己被反绑着双手,挣脱不得也开不了口,被点了穴。
自从五岁那年被与世隔绝,关在一间屋子里,虽华美却冷清,爹偶尔来看一下自己,总问娘还好吗,爹也总是不答。日积月累,陈知进对于陈惦怨恨加深,也促成了她心里的扭曲。
“你不用害怕,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就放了你走。”语罢,陆青千蹲在陈知锦面前,解了她的穴,蒙住双眼的黑布也被拿了下来。陈知锦第一次与人靠得如此之近,她眼神躲闪,变得不知所措。
陆青千也不跟她耗,起身欲走,陈知锦才颤巍着道:“什……什么问题?”
“最近,与谁来往?”
陈知锦低着头细细想着,陆青千如炬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可想起来了?”,陈知锦如梦中惊醒,抬起头正对上了陆青千地目光,结巴着回道:“最、最近,就是陈惦和一个女子。”
陆青千解开她手腕上的带子,“晚点,自会有人送你回去。”便转身离开。
他是要对湮华门宫……陈知锦不敢妄自猜测。
黑压压的天穹,悄然无声地下起了小雪,又添冷意了几分。卿浣只着了件薄衫白裙,哆嗦着身子,趁着湮华门宫的守卫松懈了些,想悄悄逃了出去,却不料被发现,她心脏剧烈地跳动,紧张麻痹全身。
明晃晃的剑架在卿浣的脖子上,割破了皮肉,血顺着脖子往下流,卿浣不敢乱动,身后的人似是很无所谓,“真是不知这宫中的规矩!”
卿浣听不清身后人的话语,脖子上的刺痛令她有些神志不清。不觉间,她打开了手中的药瓶,淡淡清香氤氲,只一会,身后的人便倒了下去,而这周围的守卫也接着倒了下去。卿浣用手捂着伤口,从宫门旁一处隐蔽之地翻身而过。
伤口刺痛,似是针扎,蚂蚁咬噬。夜越深,雪渐大,茉龙城城中灯火已阑珊,浮生一日后,便枕梦睡至天明。卿浣还沉浸在湮华门宫中,如此轻易逃了出来,她不可置信。
茉龙城之大,八年未见过走过,卿浣不知该如何找,但她知道,陆青千在归栖楼,归栖楼在茉龙城,一座城寻不到牵挂那人,她不相信。卿浣喘着气扶着青墙,一步一步蹒跚着走,狭窄的弄堂里寂若无人。
天光微亮,微敞的窗透进一束光打在案上,冷风夜随之灌进了屋里来,窗外似是听了雪,枝头树梢上残叶凋落,坠了渐消融的雪。
楼瑾推开屋门,见榻上的女子还未醒来,便轻生叫醒了她:“醒醒。”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眼,一时接受不了这刺眼的亮光,蹙了蹙眉头。
“昨夜,你昏倒在酒楼旁的弄堂,我发现了你,你脖子上的伤,我已经给你处理好了。另外你叫什么?”楼瑾实在不喜欢她,说话自然没那么客气,但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讨厌。
“卿浣……”卿浣坐起身来,没去看他,“该怎么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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