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书递给戈贝尔，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里面的说法很有趣，写这本书的人试图将自然理性和神秘学杂糅在一起，用来解释为什么出生于不同阶层的人理应生而平等。”
戈贝尔接过书看了一眼，他的指尖摩挲着书面上的凹痕，那是一本精装的《地平论》，蓝黑色的书皮已经磨损开裂，露出了里面硬质的书背，而书骨处黄褐色的书底则直接裸露在外。它的书名原本凹刻烫金，然而现在金色的字体已经被磨损得几乎看不清了，只能通过凹陷的压痕大致看到几个单词。整本书几乎已经散架，看来经过了长期的翻阅。
“詹赫·霍金斯，”忒南德就着戈贝尔的手翻开了内页，并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名字，“虽然他的说法当下听起来离经叛道，但谁说得准将来呢，说不定他会成为未来世界的某种思潮或者某个运动的指引者，”忒南德笑着说，“如果有可能，真想在有生之年见一见他。”
“呵，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空想，”戈贝尔嗤笑了一声，把那本已近散架的书丢到了茶几上，“作为将来的国王，你还是少看看这种东西。”
然而，忒南德听了他的话后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反驳。
“说起来，”戈贝尔撇了撇嘴，“我们‘尊敬’的国王什么时候去和他那个恶毒的王后重聚，据说今年的冬天会非常漫长也非常冷。”
“戈尔，那是我的父亲，也是你的君主……”忒南德好笑地提醒这位大胆的年轻贵族，尽管他看起来其实并不生气。
然而，戈贝尔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他继续说道，“他不过是个随时会尿在自己身上的白痴，谁都知道现在多纳多的政治决策都是出自于你。”
“可是，”忒南德看上去有些伤感，“每个人都有年老的时候，温德斯，我们最尊敬的老御医说他其实能感觉到外界的一切，只是他的灵魂被禁锢在了那副不受控制的老迈躯体中，直到最后他的身体彻底腐朽，他的灵魂也将随之一同消亡。”
“戈尔，虽然他现在昏庸老迈，但他曾经也是一个英勇无畏、富有雄心的年轻国王。”
“是吗，如果非得经历那些，我宁可死在战场上。”
“别这么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活着才能改变，才能让这个世界逐渐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直到此时，忒南德才终于有了点个人的情绪，他敲了敲自己残疾的胳膊，“看看这没用的器官，相比于在十三岁的时候以完整的身体死去，至少现在我还活着，比我的其他兄弟都幸运得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尼德，”戈贝尔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他躬身把头靠在了特兰德的膝盖上，左手撑地，右手捏着胸前的金星勋章，“记得吗，我发过誓的，我是你的骑士，永远不会背叛你。”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在你那边。”
“我从未怀疑，戈尔。”忒南德叹了口气，用完整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年轻贵族的背，示意他起来，“而相对的，如果厄隆有任何困难，你都可以告诉我。”
“厄隆暂时不需要王领的协助，不过，”戈贝尔借着忒南德的手站了起来，但对王储关于厄隆局势近乎直白的询问，戈贝尔只是摇了摇头，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说到那个昏庸的老头，我几乎忘记了来找你的原因，”戈贝尔皱起眉头，又恢复了刚进门时的那种踟蹰，他似乎极不情愿地说道，“不久前，我在图冬见到了特蕾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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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贝尔接过书看了一眼，他的指尖摩挲着书面上的凹痕，那是一本精装的《地平论》，蓝黑色的书皮已经磨损开裂，露出了里面硬质的书背，而书骨处黄褐色的书底则直接裸露在外。它的书名原本凹刻烫金，然而现在金色的字体已经被磨损得几乎看不清了，只能通过凹陷的压痕大致看到几个单词。整本书几乎已经散架，看来经过了长期的翻阅。
“詹赫·霍金斯，”忒南德就着戈贝尔的手翻开了内页，并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名字，“虽然他的说法当下听起来离经叛道，但谁说得准将来呢，说不定他会成为未来世界的某种思潮或者某个运动的指引者，”忒南德笑着说，“如果有可能，真想在有生之年见一见他。”
“呵，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空想，”戈贝尔嗤笑了一声，把那本已近散架的书丢到了茶几上，“作为将来的国王，你还是少看看这种东西。”
然而，忒南德听了他的话后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反驳。
“说起来，”戈贝尔撇了撇嘴，“我们‘尊敬’的国王什么时候去和他那个恶毒的王后重聚，据说今年的冬天会非常漫长也非常冷。”
“戈尔，那是我的父亲，也是你的君主……”忒南德好笑地提醒这位大胆的年轻贵族，尽管他看起来其实并不生气。
然而，戈贝尔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他继续说道，“他不过是个随时会尿在自己身上的白痴，谁都知道现在多纳多的政治决策都是出自于你。”
“可是，”忒南德看上去有些伤感，“每个人都有年老的时候，温德斯，我们最尊敬的老御医说他其实能感觉到外界的一切，只是他的灵魂被禁锢在了那副不受控制的老迈躯体中，直到最后他的身体彻底腐朽，他的灵魂也将随之一同消亡。”
“戈尔，虽然他现在昏庸老迈，但他曾经也是一个英勇无畏、富有雄心的年轻国王。”
“是吗，如果非得经历那些，我宁可死在战场上。”
“别这么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活着才能改变，才能让这个世界逐渐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直到此时，忒南德才终于有了点个人的情绪，他敲了敲自己残疾的胳膊，“看看这没用的器官，相比于在十三岁的时候以完整的身体死去，至少现在我还活着，比我的其他兄弟都幸运得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尼德，”戈贝尔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他躬身把头靠在了特兰德的膝盖上，左手撑地，右手捏着胸前的金星勋章，“记得吗，我发过誓的，我是你的骑士，永远不会背叛你。”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在你那边。”
“我从未怀疑，戈尔。”忒南德叹了口气，用完整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年轻贵族的背，示意他起来，“而相对的，如果厄隆有任何困难，你都可以告诉我。”
“厄隆暂时不需要王领的协助，不过，”戈贝尔借着忒南德的手站了起来，但对王储关于厄隆局势近乎直白的询问，戈贝尔只是摇了摇头，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说到那个昏庸的老头，我几乎忘记了来找你的原因，”戈贝尔皱起眉头，又恢复了刚进门时的那种踟蹰，他似乎极不情愿地说道，“不久前，我在图冬见到了特蕾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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