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冬天包裹的冻死鬼投胎似的。
大棉兜,棉靴,大棉裤,加上羊皮大衣,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沈驰顺着小路转悠着来到村口,碰见了麻宝叔,其实这人叫麻宝,人们打趣他就叫麻包。
麻宝叔,四十五六岁,黑乎乎的土布棉袄,腰间勒着大带,双手互插在袖筒里,
胳膊弯里吊着一个酒坛子,随着走路晃来晃去的。
油光油光的棉裤,毡毯靴,弯腰低头走着路,老远就闻见了身体上的臭味。
基本上一冬天不带洗一次澡的,估计脚都懒得洗。
这四十五六岁的形象、相当于现在的九十岁,还不如现在的九十岁老人看着精神。
可是就他这脏样,在沈家洼还算啥都不缺的人,老婆干活比男人都强,一儿一女。
女儿出嫁在镇上,小买卖人家。
儿子钢蛋儿也说对媳妇了,明年就娶,已经换书了。
就是麻宝叔,原主沈驰没少去他家偷吃的,每次麻宝都不言语,至多说一句,想吃就来吃吧。
沈驰老远的就和麻宝叔打招呼:“宝叔,你这是干吗去?”
麻宝叔抬头,油脂麻花的脸,胡子大长,帽沿边头发乱卷着,咧嘴呲牙一笑,满嘴全是大黄牙,牙缝里还抹平着饭泥。
“小驰子呀!我去李宁家赊酒了,奶的,他没赊给。
我看他离死不远了。
他吃忘狗屎了,不记得他小时候掉河里是我救他了。
那次在水里,我被他死拉住、差点也沉水里!没良心。
我说家里准备坛子酒,来个人啥的也好喝两口,男人吗?总得有个男人样,家里来客人了,没酒喝可没脸呀。
我说先赊着,又不是不还他了,等明年拣枣了给他顶账。
你看他那个蛋样儿,就是不赊给。
这人呀!没法说。”
沈驰呵呵笑着:“叔,那枣酒多少钱一坛子?”
“我这坛子大,四毛装满,赊着加二分钱。”
“这坛子几斤呀?”
“我的是十斤坛”
沈驰哈哈一笑:“叔,往回返,今年我送你两坛子酒,每天少喝点,暖暖身子就行,别喝醉了打我婶子”
麻宝叔看了沈驰一眼,他知道沈驰现在有钱,做的事惊天动地,昨晚还救了二明。
还听说秀财和疙瘩叔把书记囤积的煤块全赢了。
麻宝叔就回身又走向李宁那个烧锅坊。
李宁家在沈家洼算是富户,有烧酒的手艺和家什,也是出了名的斤斤计较。
外号斗鸡眼。
李宁家,三间临街的石墙房,相通着,没窗户,开了里外两个门,后面是大院。
一个门朝大院,一个门朝街。
沈驰进门就看见了李宁,五十来岁,穿着一件羊皮大衣,戴着棉帽子,
这个五十来岁可不是现在的五十来岁,看表面相比现在的八十岁都老。
胡子拉碴,脸油脂麻花的,比麻宝干净。
他看见麻宝就急眼别扭的说:“麻包,今年不赊账了,你都欠八块多了,村里全赊欠,弄的我倒腾不开了”
李宁看见沈驰,却笑了一下,很不自然,主要是上次的事在那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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