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怀道握着拳头,咬着牙,恨不得要跟这男人拼命。
可当男人转身,他看见男人衣服背后的字的时候,他突然泄了气,差点就没站稳。
男人背后的衣服上用蓝色的针线,绣着一个大大的‘方’字。
他终于明白,那个所谓的老太太,竟然就是方老太太!
当年方老太太的诅咒突然涌上心头,她诅咒佟家断子绝孙,诅咒他疾病缠身、穷困潦倒。
虽然当时的他只是嗤鼻,但如今却有点瘆得慌。
莫非方老太太的诅咒应验了?
佟悦叹了口气,辰少爷已经将箱子里的机关告诉了她。
其实就是在火折子上绑根绳子,绳子连着箱盖,当箱盖打开的时候,绳子扯开了火折子的盖头,火折子点燃了里面的导火索。
她现在很好奇,方家跟佟家当年到底结下了多大的恩怨,才让方老太太在佟正的丧礼上放鞭炮庆祝?
或者买下佟府老宅的本意也不只是为了开武馆?她觉得以后有必要去搞搞清楚。
幸好,方老太太这个只能算是个恶作剧,不会影响大局。
接下来,她要让穆仁相信佟正真的死了。
穆仁老谋深算,她当然不会简单地以为,一个黑布罩,一场火刑就可以忽悠住他,所以,还需要有后招。
出了‘大礼包’一事,来佟府看热闹的人更多,气得佟怀道将他们全赶了出去,索性闭门谢客。
关得住佟府大门,却关不住悠悠众口。
佟府,不由分说,再次成为皇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无论是见过还是没见过行刑的人,都把行刑一事说得仿佛身临其境,最后还解气地大叫一声死得好。还有那些去佟府看热闹的人,也不忘数落佟大小姐,顺便调侃几句‘大礼包’一事。
总之,没半天,佟府已经臭名昭着。
沉稳大气的穆府书房内。
穆仁坐在台案前,他的边上站着两大心腹,一文一武。
文者叫李耀祖,年方三十,现任左徒一职,比参知稍微高一个职级,也是专门提谏言的,算是穆仁的智囊。
武者叫钟越山,四十上下,是穆留风的副将钟巍的父亲,现任穆府府兵的教头,当然,还帮穆仁暗中训练死士。
他们也都知道了早上行刑一事。
李左徒合上了他从不离手的折扇,向穆仁行礼:“大人,下官认为今日受火刑的,不是佟正。”
“对!”钟教头附和,“若真是佟正,何必套个黑布罩?”
穆仁点头,他自然也是这么想的,黑布罩实在是多余。这一点,让他起了些怀疑,难不成,佟正一事有蹊跷?
真正的佟正还没死?
“越山,你派人盯着佟府和刑部,一有异常立刻汇报。”
“是!”
夜深人静,刑部大牢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两个身穿刑部兵服的官兵,一前一后,推着个板车出了门。板车上盖着草席,隐约能看出草席下是个人形。
躲在暗处的钟教头一看,立刻跟了上去,等板车拐进巷子之后,带着几个死士,将板车拦住。
刑部的官兵一向蛮横,直接怒骂:“大胆!敢拦刑部的车!?”
钟教头和死士们都是一身黑衣,蒙着面,立刻亮剑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两个官兵一看,对方人多势众,显然打不过,马上换了副口气:“各位大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等只是负责处理尸体的小卒,大侠何必如此较真?”
钟教头瞥了眼板车,压低声音问:“何人尸体?”
“这……”两个官兵有点为难,“这……不能说啊。”
铿,官兵的脖子旁架上了一把剑,剑锋划破了表皮,渗出了血。
官兵感受到脖子里的冰凉,吓得直哆嗦,颤颤巍巍地回答:“是……是罪人佟正……”
佟正?
钟教头皱眉走到板车边,用剑头挑开草席,透过月光,看清楚了凉席下的人。
果然是佟正!
他穿着新兵营的兵服,身上、脸上伤痕累累,他的眼眶发黑,嘴唇发紫,嘴角还残留着凝固了的黑血,一看就是毒死的。
钟教头心中大惊,问:“此人不是早上已火刑处死?为何会在此处!”
“这这这……”官兵稍微推开了点脖子旁的剑,紧张地回答,“其实早上火刑的只是个普通死囚,这佟正,昨晚就被下令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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