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背景中。
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接着画出曲线。
像有一支无形的笔,在白纸上作画。
黑色的曲线最终在纯白底色上画出了螺旋状图案——
就像一个蚊香。
没有后续。
就这么一个奇怪的梦。
这样的梦,狄兴不是第一次做,纯白背景上每次画出的图案都抽象到他看不明白。
每隔一段时间,类似的梦境都会再次出现,只是图案会改变。
第一次做这样的梦,“白板”上出现的只是几个黑点,连线段都没有。
等到第二次,就出现了几条短短的线段。
再后来,线条逐渐变长,却依然断断续续的,就像作画的是一支快要用尽墨水的马克笔一般。
直到昨晚,第一次出现了连贯的曲线,终于出现了一个可以用词语来描述的图案。
只是……
画了个蚊香是什么鬼?
上课下课间,时间过的很快。
放学铃声响起,沉闷的教室突然活了过来。等老师刚走出教室,冬瓜就跟他的道友们飞奔了出去,边跑还不忘把身上的校服脱下来挂在书包边上。
狄兴如往日一般,收拾书包,在校门口等车,坐公交回家。
老城区的道路显然已经不适应这个遍地是汽车的时代了,高峰期就会堵的水泄不通。
狄兴住在距离市中心很远的老城区,这里还有大量矮小的楼梯房,有城中村,有摆摊的小贩,跟市中心宽敞的大道、挺拔的行道树、窗明几净的高楼大厦、装潢精美的咖啡厅比起来,就像是两个世界。
回到家里,看到了墙上的字条。
“饭跟菜在冰箱,在蒸锅里热透了再吃。或者打两个蛋把饭跟菜炒了也行,你看着办不用等我。”
虽然老许也会用手机,但还是坚持每天留下便条,叮嘱狄兴饭要怎么热。
老许的腿脚有点不方便,家里经济来源全靠他开电动三轮车载客挣钱,还有一些社区补助之类的。
此时高峰期,老许宁愿晚点回来再吃晚饭,也要多拉几趟乘客。
老许收养他后,尊重他的意愿,让他继续拥有了“狄兴”这个曾使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
而非强迫他姓许。
更是从没要求狄兴叫自己“爸爸”。
“你叫我老许,我叫你小狄,咱爷俩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你以为我不想要儿子?哪个婆娘瞎了眼愿意嫁给我?你小子又不是老子我日下的,叫我爸爸别说你心里不舒服,老子心里也不得劲。”
狄兴还记得老许说着这样粗鲁的话时,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凶恶,抿一口小酒,往嘴里扔一颗花生米,一脸的安逸。
最廉价的酒,每天睡觉前喝一小盅,嚼几颗炸花生米,就是老许每天最好的消遣跟享受。
享受完将酒瓶子拧紧,装花生米的塑料袋系紧,放好。
在家里,银行卡可以乱扔,反正里面也没几个钱,但是老许的酒瓶子跟花生米,永远都是放在固定的位置。
一室一厅的房子,狄兴住卧室,老许就在客厅的位置支了张床,再加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小阳台,就组成了这个三十平米的家。
客厅的小电视能接收到的频道不超过十个,那台破旧的电脑倒是能够上网,狄兴偶尔用它来查查资料,更大的作用估计是让老许用“电影教学法”学习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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