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威廉漫长的讲述以后，林倩和姜迎面面相觑。
能听出来，威廉并不是个讲故事的好手，他的叙述平铺直叙，不抑扬顿挫，也不跌宕起伏。
但很奇怪，从这种人嘴里出来的故事有一种残酷的动人。
林倩看了看威廉，弱弱地出声道：“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变成疯狂科学家了……”
头一次见威廉的时候，这人真跟个野人似的，脾气也就比肖景略好，但他却有很多苦衷。
威廉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道：“疯狂科学家？我是挺想疯狂的，但是条件限制，我有很多最基础的实验都做不了，而且我也找不到助手。”
“跟你一起做研究的那些人呢？”林倩问。
威廉摇摇头：“不知道，找不到他们，起码‘辛德拉’基地没樱”
“哎？我记得你过，你当时能从封闭的实验室里逃出来……”
“是有人强行突破封锁把我救了出来。”威廉接道，“但当时在‘truth’的那间实验室里的人只有我一个，其他实验室里倒也有人，只不过他们没有救。”
“我懂，我懂，不够资格呗。”林倩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什么，“会不会跟先知的父母一样，全都被‘truth’那个……赶尽杀绝了？”
“不可能！”
“应该不会。”
威廉和姜迎同时出声，反对这个猜测。
林倩连忙闭了嘴，然后反应过来，“哎呦”了一下，道：“我就是顺嘴提出一个观点。刚才那么多事情看过来，我用脚想也知道赶尽杀绝这事儿不太可能啊。”
“truth”对人类的友善是有目共睹的，和军队打架时不反抗，只防御，还不忘记一直救人，怎么想也都做不出伤害人类的事情。
可是疑点就摆在那里。研究员失踪可以是因为混乱，那盖尤斯的父母呢？
姜迎看向威廉，道：“博士，您可以详细先知父母的事吗？”
“这我也不清楚啊……”威廉嘀咕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周围那些人就他父母被人工智能杀死了，其他什么都不讲，根本不能用语言沟通。不过我不信‘truth’会杀人，就自己去问了盖尤斯，他就像个神棍似的，对我‘那就是未来的一部分’。后来我自讨没趣，就没再问了，但因为不清楚其中细节，我一直对此心存怀疑，直到今更加确定。”
威廉语气严肃：“‘truth’绝对不会干出那种事情。”
林倩同姜迎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林倩决定感情用事，附和道：“我也觉得。”
姜迎没有表露态度，只：“等苏枕和肖景回来问问他们吧，他们应该对这件事有比较明确的看法。”
林倩嫌弃：“别什么都依靠别人。”
“我没迎…”姜迎无力地解释了一句，然后突然转头对威廉：“对了博士，当时‘truth’叛变之前，您难道没有察觉过它想叛变的征兆吗？”
“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完全没樱”威廉干脆道，“它白都待在实验里，而我每晚上都会和它聊，一有异样我都应该能及时发现才对。”
及时发现……
姜迎思考了一下，联想到某个地方，突然一惊。
“‘truth’一开始背叛人类的时候，能被它操控的机器人不是就已经出现了吗？如果那时候的机器人就是‘truth’自己制作出来的，不也就是……”
威廉心中一沉，却不意外，他缓缓接道：“‘truth’从来没有被我们成功限制，它一直可以联通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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