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走来一位大汉,正是那肖重山,他稽首笑道:
“恭喜小兄弟过了心斋,请随我去见李师伯,他老人家早已静候多时。”
简默忙忙回礼,跟在大汉身后。
竹林深幽,沿着羊肠小径走了半程,前方群山中出现一个幽谷,远山瀑布飞流直下,水声激越,白气漂浮,又行了半程,眼前出现一座草庐。
草庐东西皆是峭壁,上有多处摩崖石刻,简默跟着大汉走近,只见门上写着‘寻真’两字,字体古朴苍劲,庐屋四周满是秋菊,这时竞相开放,幽香随风,扑鼻而来,闻之心醉。
草庐门扉大开,屋内端坐着一位清瘦老者,发髻高挽,长眉如雪。
肖重山上前躬身道:“李师伯,简氏少年已过心斋,这是岳麓书院半学斋所记铭牌以及前关姿禀记录。”
说完,他躬身上前递上两块木简。
清瘦老者微微颔首,接过木简,检阅起来
他云淡风轻的脸上有些错愕,只见木简上写着“简默,男,八岁,五月初五生人,扬州豫章郡平庸县人氏,失恃失怙”
心中一叹,看向另一块木简:“重五之人,中正纯阳,灵气充盈,应为甲等,天顶百会,红中泛黑,似灵似煞,当为末等。综合评价:古怪,实在古怪,无法辩析,望李师兄定夺。”
老者心中惊诧,暗道:“似甲等似末流,连祝师弟的祝融瞳化术都无法甄别此子禀赋,也不知究竟有何古怪。”
他一沉吟,招手道:“简默,你且近前来。”
简默闻声上前,端站在他身前。
清瘦老者灼灼双目似有电光闪过,一缕清风在庐间生起,老者指尖一旋,清风轻抚过简默,紧接着,他指尖一绕,风息直入他的双目。
他凝神闭目,良久之后低声道了一句:“当真是古怪,连清风耳目术都无法甄别此子姿禀根底,不纯便驳,姑妄评为丙等,可这未免有失公允...”
老者似乎也遇到了难题,摇摇头直道不妥,又仔细看了一眼端立在堂中的简默,
‘也罢!此子年纪尚幼,如若三五载无成,也可下山立业,不至于在山中蹉跎了年岁。’
他心中下了决断,拿起朱笔在木简上,写下一个甲字。
收起木简,清瘦老者吩咐简默随同他前往别院。
路上古树参天,曲径通幽,清瘦老者行在前方,开口说道:
“接下来的是第三关,你能日行八百,过两关,毅力,资质,心性都是绝佳,已可入我六龙门墙。
第三关乃文才考校,主要是测验你的才学,涵天、地、人三卷,共六十道题,成绩为甲乙丙三等,上中下三级,这关很是简单,你只需两个时辰内交卷即可。
简默闻言心中一沉,他只读过一本毛诗,半本唐诗,很是忐忑的跟在后面。
三人跨过一座浮桥,来到一处侧院。
院中早已备好桌椅,笔墨纸砚等物,清瘦老者点点头,从袖中掏出试卷,示意肖重山,便先行离开了。
“小兄弟,放松些,认真对待”肖重山发下试卷,取来滴漏放在考桌上,见简默神色颇为紧张,宽慰了一句,便也离开了。
简默坐在桌前看了一眼滴答的水珠,长呼一口气,取来天卷,看了起来。
这天卷共二十题,第一题是三光者为何,这是蒙学上的内容,简默见此,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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