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进贸易站后巷，他确认一下没有尾巴，带着乔琳进了后院。
刚关上门，乔琳一把扯下面具，脸上带着浓重的红晕，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什么，就这么看着他，又问了一次，
“你愿意帮我么？”
他不知道眼睛该看哪里，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目光没躲闪两下，结果乔琳双手捧住他的脸，逼着他四目相对。
“你愿意帮我么？”
其实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从送第一封信开始他就有预感，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从察觉乔琳的目的开始，他心里一直都没有太多的抗拒。
不只是因为喜欢这个女人，更重要的是他喜欢做这样的事。
全身心投入，然后享受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
最后收获属于自己的成就感。
当推测这次行动的对手很有可能就是典尉署时，他感到一种没来由的兴奋。
这个齐国的特务机构耳目遍地，传说典尉索禁心机深沉，是个令无数朝廷大员闻之胆寒的老阴货。
典尉之下统帅四大典使，传闻这四个人也是天赋异禀身怀绝技，没有一个是好搞的货色。
这次碰到了李雀，没能和他交交手算是个遗憾。
不过索禁亲自带队，能在这个老头子面前进行一系列风骚的操作，那种感觉也是相当不错。
就是不知道那张白纸上的手势索禁有没有看到。
为了迎接典尉索公大驾，特地画了一晚上，挑出一张最漂亮的让太傅带了过去。
他都不是隐隐有一种感觉，而是十分确定，一旦卷入了乔琳这个任务，以后必定会与典尉署频频交锋。
他有些期待。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期待么？
恐怕不会。
乔琳愿意为了卫莱人的前途献出生命，他自问自己做不到。
他希望乌诺活下去，希望李剑占钢魏永付江活下去，希望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们活下去。
他也更希望乔琳活下去。
而对于“卫莱人”这个整体，他没有想过，也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乔琳有，那天晚上她的样子记忆犹新。
坚定，从容，没有任何犹豫。
她也许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可是那中间的一道道暗流，一支支冷箭，她真的有考虑过么？
他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层次，极限在哪，未来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助这个女人。
但就目前来说，这个女人是需要自己的。
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乔琳难道要穿上夜行衣，自己跑去长乐坊么？
虽然没交过手，但是看这个女人的步态气息身姿，不太像干这种活的人。
所以说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帮助这个马尾辫呢？
其实心里是愿意的。
只是他不喜欢这种正式回答的感觉，“你愿意帮我么”，“愿意”。
这种对话就跟两个二傻子一样，不符合他的格调。
而且，“愿意”这两个字在他的心中，总是带有一种承诺的意味。
而他最讨厌承诺，尤其是关乎内心的承诺。
所以他不想回答，一路上都在回避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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