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正午十二点。
阴雨连绵,渭河水涨。
远处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穿行在密林间,一直通到河畔的长平阁前。
长平阁高四层,红柱绿瓦,颇有几分气魄。
原本由一名郡主修建,郡主死后这里无人打理,就成了一些落魄之人的避风之所。
再后来一些落第学子到这里感物伤怀,借着这里的败落哀叹自己的命运。
而渐渐的人越聚越多,竟成为了一些落魄之人的相会场所。
吟诗作对畅谈风物,更多的时候是针砭时弊哀叹苍生。
渐渐的长平阁倒也恢复了几分生气。
原本阁楼下有一片空地,但现在已经长满了荒草,连同周围的密林把长平阁包围在了河边。
阴雨绵绵天本就不亮,林间草木丰茂更显得一片昏暗。
青草沙沙,除了虫鸣,还不时传出几声马喷响鼻的声音。
典尉署的伏兵隐藏在这里已经多时,一队队府兵在各自校尉带领下耐心潜伏,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李雀吩咐自己的手下做好隐藏,自己则悄悄地走向河边的一条小舟。
舟头一个老翁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举着一根鱼竿正在钓鱼。
李雀蹚过河滩浅水登上小舟,对着老翁行礼说道,
“索公,已经这个时分,为何太傅的马车还不到?会不会出了什么纰漏?”
手里的鱼竿动了动,索禁一收鱼线钓上来一条大鱼,李雀连忙接住收进一个竹篓里。
李雀回头看向长平阁,不时有人到达,也不时有人离开。
“索公,那胖子在顶层的阁楼,地方狭小不敢轻易上去,让他一直在上面,是否妥当?不如让卑职上去查看查看?”
索禁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手里的鱼竿,忽然问了一句,
“韩载几时出的门?”
“九点。在东郊逼退了我们的人,然后就不知去向。索公,是有不妥?”
索禁脸色凝重,鹰目半闭,左手的食指拇指来回搓动,望着长平阁沉思许久,忽然下达了一个命令,
“李雀,抓人。”
“索公,那太傅车马未到,此时抓人,岂不要打草惊蛇?”
“抓人。”
李雀不敢再问,大步蹚过河滩,启动全数兵马,自己带人先一步冲进长平阁,两个正往外走的年轻人被一下撞倒跌坐在地上。
推开一路上挡道的闲人,跨着大步跑到三楼,一马当先冲进顶层的阁楼。
李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环视这个不大的阁楼,哪里有什么胖子,连个人影都没有。
靠河那面的窗户打开着,地上扔着一件宽松肥大的长衫,还有一堆一堆的破烂棉花。
捡起来地上的东西飞奔下楼,递给了已经上岸的典尉索禁。
索禁神色平静,整理一下衣衫,看一眼李雀手里的东西,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你带一半人马直奔城东,沿进城大小道路向东搜索。”
“索公,这阁内之人?”
“都是无关人等。这个胖子也是假的,应当早已经变装跑掉了。”
“那?”
“沿路盘查一切可疑人等,就算是太傅的车也要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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