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堂弟,理当一家亲。可显然,大家族的堂兄、堂弟,一点也不亲。
广场上的炸裂声,一道接着一道,好似闷雷般震撼人心。
刚刚还潇洒的南宫弈,以剑接拳,每接一拳便要口喷鲜血后退数步。且每一次,南宫弈都刚好停在三丈内,只差一步便要出局。
眼前的南宫弈,给铁山造成了错觉。让铁山觉得,再加把劲儿,便能击败对手。
场中,两个人好似发情公牛,暴烈、蛮横的不停对撞。没有技的较量,只有力的碰撞。倒是把一旁的鱼白芷看得目瞪口呆。
“弃长用短,这是要让师伯掀了棺材盖吗。”
崔浩皱眉道:“不可胡言乱语。师伯从未收过弟子,即便剑术外传,也只是兴之所至……”
崔浩如此说,便是告诉世人。弈剑不假,可那又如何,不代表南宫弈和铸剑城有什么关系。
轩辕紫衣看着对拼二人,摇头道:“南宫家还是有真男人的。”
在场考生,学子,甚至监考,不明轩辕紫衣话中之意,崔器却心里门清。南宫弈够狠,他要耗死铁山,哪怕重伤。到时,人非他杀,南宫家即便责罚,他也有话可说。
其一,铁山是南宫炯,他不知。
其二,擂台比斗,只分胜负不分生死。死,只因争强好胜,与他何干。
崔器盯着不停吐血的南宫弈,远山之眉紧紧相连。好算计,好手段,好狠的心。
大雪山跋折罗的外功秘法,崔器很了解,因为他用过的次数,比铁山多很多。
只见崔器扭头道:“三妹,有白色手帕吗。”
三驴子闻言,心里一突,却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头要干嘛,却无法出言阻止。毕竟场上那个是换命的兄弟,他若出言,兄弟便没了,且不止一个。
玉青黛目露柔光,微微一笑,打怀中掏出手帕交到崔器手中。
轩辕紫衣回过头,紫纱下英气眉近了些许。
“这是第四场,若是第五场你不能过考,可就云中一游,一切白忙活了。怎么做,如何做,且要三思而行。”
崔器没说话,而是用行动告诉轩辕紫衣,兄弟的命大过天。
一道身影腾身而起,三丈内扔出手帕……
“这一场,我方认输。”
话落,青衫入三丈,玉手落肩头按下憨牛。
南宫弈被崔器坏了好事,不由转头望着监考道:“学院没有规矩吗。”
监考面色一沉,直感怀里好烫,好像揣着的不是银票,而是烧红的烙铁。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可眼前的事,却让人为难了。特别是南宫弈那句规矩,更是让监考头痛。
“这个,学院并无先例,需请二先生定夺。”
崔器扭头看着南宫弈,冷声道:“胜负已分,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南宫弈看也不看崔器,只是盯着铁山冷声道:“若低头,我便当你输。”
南宫弈晓得,二先生来了,这架也就打不下去了。那么,让堂弟低头认输,便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铁山秘法褪去,可身上依旧红的吓人。那是血肉撕裂渗出来的殷红,可见铁山已然到了极限。
小山一样的男人,腰板挺直,面有憨笑。死亡走廊熬了六年,每日游走在生死边缘他都没怂,今日又怎会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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