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潮在云国三宗及云**队的反击下,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完全平息了下来。
这次兽潮爆发得毫无征兆,虽有沙河、汲水二县营关、府兵拼死抵抗,又有闻讯而来的军队及三宗修士支援,但被造成破坏仍是巨大的。
沙河、汲水两县西陲之地及两处营关之间其辐射之外以东近八十里内几近无一人生还。沙河北部、汲水南部第一时间分别得到青云派、灵台宗的支援,才得以控制灾害于未扩散之时。
而素有云国粮仓之称的平襄县在此次灾害中也是损失惨重。由于两县主要抵抗近百里的空当,妖兽长驱直入,很快的时间便越过两县地域,进而踏入这万顷良田中,一路横冲直撞,肆意破坏着,以致于近半的良田遭遇毁坏。
其罹难者更是达百余万之数。父失子,子失母,累累白骨无人认,百里良田无人耕。
云国君主听闻此次灾害详要之时,涕泗纵横,捶胸悲叹:“上亦何故?民亦何辜?”言毕,朝堂一片哀恸。
云都有讯,诏令四方,曰:云国自建国以来,未有今之劫难,系孤德行有失,令百姓遭此殃祸,致沙河、汲水二县罹者百万,皆孤之过。此为国之殇,乃记秋分日为国殇日,举国挂白帻以祭百万亡魂。
是时,秋分四日响午时,云国八县士民皆身披素衣裹上白色巾帻向西哀祭,哀角声下,无不为之掩泣。
汲水城外,有一座茔丘,依傍青山,遥对着城楼。方易正跪坐在茔丘边上,默默地烧着金银。
方易终是没能找到他的父亲。
取出废墟之下的钱财,买了口棺材为母亲重新安葬,他没有选择将母亲同其他人一起葬在云岗之上,也没有将母亲葬在小庙之旁。他怕母亲不熟悉那里,也怕母亲感到孤单,也为了留个念想。
汲水城内正在紧急重建,一切照着原有的模样恢复。待楼阁升起,灯火点燃,人间生气又将会重复在这座城中。
方易作为少部分存活下来的原居民,本可以在重建后获得更多的分配。然而,他父母皆不在,自己又未成年,只能先入慈幼院生活,待成年后再由官府将分配的资产交付予他。
然而,方易并不愿选择这种安排,在他见识这世界的残酷以及那三位修士的强大后,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也只有更强大的自己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尤其是在知道三宗愿意直接招收此次灾害中幸存的八至十二岁的孤儿为弟子后,便更坚定自己东去修行的想法。
秋已过半,渐暮寒风流过四野,卷起方易两边鬓发,向南也向东,寒风催人意。
方易给母亲叩下九次头后,再深深的看了眼生于斯长于斯而将要离于斯的汲水城,背上那把这几天未曾离身的精钢剑,迈着坚定而大步向东向灵台山前去。
星空不问赶路人。此程先是一路向西南约摸一百五十里进入灵丘县,然后再向东行走两百余里最终到达四峰镇。
灵丘县山多地险,其中四峰镇的宝岩、青嶂、灵台、飞涧四峰尤为高耸,其余皆以此环绕,呈众星拱北之势。宝岩多宝玉,青嶂多珍植,飞涧多秀丽,灵台最高耸。云国三宗之一的灵台宗便建于四峰之间。
镇衢上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背负一把长剑,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走着,那带有泥污稚嫩的脸庞,除却方易还能是谁。汲水县城去往四峰镇的路途,本该三天就到的,但方易却是整整走了五天才到达。许是太岁的照拂,方易刚踏入灵丘县地界不久后,便从陡坡摔下,把脚给崴到了;而后又遇上了土匪,若非土匪见他衣裳破碎、蓬头垢面,甚是可怜,他早就做了那孤魂野鬼。带着的口粮吃完了,便遇溪而饮,遇果而食,不是他不想打个野兔野鸡的,实乃腿疾难趋。然而就算如此了,紫薇星君也未曾看他一眼,脚跨两川之地,洪流自高山喷涌而出,停停复续续,好不容易找来一根木棍,才能支起发软的双腿。怎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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