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以后，我们这边也终于有了病例。
发现位置是边境地区的一个小村庄，村里的大部分人都被抽检出了P致病组群。
这个消息一见报，就引起了大家铺天盖地的讨论。
因为刚过完年，打工人还没有返工返岗，村子里挺热闹，男人们聚在一起打牌du钱，女人们互相交流过去一年之中村里村外的见闻。
我发现大家都挺爱吹，有的吹自己过去一年挣到了多少钱，有的吹自己过去一年打水漂赔了多少钱。
听着听着，我就觉得我们村年轻人都是好样的，一个个还挺有本事且深藏不露，这一年过手的流水不往多的说，加起来差不多至少能媲美李家城吧。
唉。
怪不得各家的老人对待后辈们经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要是能给这种后生露出好脸色的话，我们就要怀疑他们家家风不正了。
然后不知道谁起的头，就说到了边境村庄感染的这个事。
“Pugnum嘛，”村里有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把这一串字符念得颇为洋气，“这个我熟。”
“不光熟，我还近距离接触过。”
“你熟什么熟？”有人看不下去，直接揭短，“咋？你们工地上的水泥也感染了？”
同桌的大伙都笑起来。
黄毛不高兴，冷下脸，说：“肯定比你个钻在村子里的庄稼汉知道的多！没想到吧，我在外面就是给人修这个研究所的。”
“就你，你怎么修？”有人边理牌边问。
“还能怎么修，工头让干嘛就干嘛呗。其实差不多，反正我就是爬上爬下地搭架和拆架。”
“但是嘛，我跟你们说。那地方的地下空间真的很大，比咱们村几个广场加上所有麦地还大。”
“那咋了？”众人都听他侃。
“你们也不想想，什么研究所弄那么大的深坑？！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哈，没有确切的来源，我听说，这个Pugnum十有**带射线。”
我直起身来，心想，怎么又扯到放射性了？不是早几个月前就已经辟谣了吗？
“你们想想以前那时候，不都是说地下挖洞可以扛射线吗？它要是没射线的话，整那么大地下空间干嘛？而且还建在深山老林里。”
人们就问有那么偏僻？
黄毛：“我不说瞎话，偏僻程度跟咱们村差不多吧。”
哦，那真的很偏僻了。
牛三宝差不多是堂屋里唯一年纪比较大的人，回忆了一番年轻时经历过的人和事，很给面子地说：“深挖坑没准真的是为了这个。”
他的外孙撇了撇嘴，非常小大人、非常不屑地驳斥：“假的，新闻上都放过了，估计也就你们能信。再说，那个也不叫射线，叫辐射。”
小孩手里拿着一只手机，是现在年轻人很流行的叫什么HTT还是HCT的，一整面的屏幕带一个可以活动的很小的键盘，可以上网，但不如电脑好用，我听见丁零当啷的音效，应该是在打游戏。
“你个小娃娃知道啥嘛。”一屋子的大人都觉得被这个外面来的十来岁的孩子下了面子，不痛不快地梗了一句。
村子里就是这样，每到聚会商量的时候，都有一套很讲究长幼尊卑的规矩。
像我爹那一代，在各种场合，讲话最管用的都是老资历高辈分的“乡贤族老”，后人没熬到那个时候，是没资格在桌边张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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