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离别-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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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丘村即使不种地的人家也有一小块自己的田地用来安葬祖辈。

    妈妈和奶奶已经带着香火、纸钱、水果早早的等在那里,爸爸给奶奶解释道弟弟正在忙可能要到晚上了,奶奶默默的点点头,对妈妈说咱先开始吧,别让老头子等着急了。

    几人的身影在贫瘠的土地上拉的狭长。

    妈妈在墓碑前点起香,摆上水果,拿起去年留在这里已经沾满泥土的铁碗,用粗糙的手掌把碗一点点扣干净,再把点燃的纸钱一张张放到碗中燃烧。

    奶奶立在一旁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爸爸率先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是妈妈,最后是王远。

    三人磕完头,妈妈眼眶已经通红,爸爸沉默的梗着头看向远处,王远到没太多悲伤,他很小的时候爷爷就走了,现在想想记忆都是模糊的。

    等到奶奶念叨完,四人一言不语的往家走。

    路过邻居家的田地,奶奶和正在农忙的婶子打声招呼,闲聊两句,妈妈和爸爸时不时插上两嘴。

    王远说不上话,四下张望,到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农忙的村民。

    突然,王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爸爸说了句我有点事,你们先回去。王远便跑了过去,追上正在向前走的身影。

    “你好呀,汪....子枫。”王远想起李期默的话没有叫她汪疯子。

    汪子枫有气无力的看眼王远,满脸忧郁,说道:“不好。”

    她脸色苍白,眼圈通红像是刚大哭过。

    从未见过这一幕的王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着汪子枫失了魂似的,只剩下一副躯体在迈着僵硬的步伐。

    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情比李期默说的更加严重。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远思索一下措辞,小声宽慰道:“没事的,都会过去的,我刚给爷爷上坟,我娘给我说,爷爷走的时候,奶奶、父亲、叔叔还有她都哭的昏天黑地的,只有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竟然咯咯笑,然后我娘给了我一巴掌,我也哭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家也就在上坟的这时候还会难受一会儿。”

    汪子枫双手握拳,身体不受控似的剧烈颤抖,紧紧抿着嘴唇,鼻子眼睛一下就红了,豆大的泪珠涌出眼眶。

    王远愣住了,暗骂自己说这些干嘛。汪子枫看了眼王远,然后猛地扑上去抱住。

    她的头埋在王远的肩上,身子随着哭泣声上下起伏。

    王远能听到泪水接连不断的划过脸庞,两手尴尬悬在半空,结结巴巴的说:“子枫,你.....别哭,我说,都.....都会过去的。”

    “我爸爸·····战死了·····在北方。”

    简简单单的一句换,蕴含了多少悲痛,多少坚强。

    这会儿,王远除了在心里骂自己,一句话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自己在随着汪子枫颤抖,之前一次次和她的争吵浮现在眼前,我真该死,这是王远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远处的父母远远的看到两人,又远远的避开了。

    王远尝试将元气运到汪子枫体内,一点点的理顺她体内混乱的元气。

    又用自己坚硬的手臂轻拍她的后背。

    过了很久,王远清晰感到汪子枫体内的元气,恢复正常循环。

    她正在一点点的平息下来。

    随着哭泣声音消失,两人慢慢的分开,汪子枫边抽泣边说道:“对不起,我没办法当着家里亲戚的面,哭出来,我希望我妈妈能看到我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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