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经里记载，这个世界上，有五种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肉眼。肉身之眼，晦暗不明，见近不见远，见前不见后，见明不见暗。你看……”
“小江……”
啪。
陈江熟练地拍下键盘快捷键，将电脑上的视频暂停，并最小化。
对面一个胖胖的男人，正从座位上起身，话说到一半，见状突然笑了起来，道：“又在摸鱼偷看小视频？”
“什么叫偷看，到下班时间了！”
胖男人摇了摇头，松开脖子上的领带，又将西装搭在胳膊上，笑道：“是是是，下班了，我走了，你记得锁门啊！”
“行，石哥，放心吧，东西丢不了。”陈江比了个ok的手势，态度十分恭敬。
恭敬是必然的。
在二手房市场如此惨淡的时候，一个每个月还能转手七八套房的金牌经纪人，值得陈江去尊敬。
石哥走到卷帘门口，突然又回过头，冲陈江道：“小江，你这个月还差一笔业务吧，我这边正好还有一个租房的，晚些可能会过来看房，你接待一下，业绩就算你头上了。”
“好嘞，谢谢石哥！”陈江闻言连忙起身，送到门口，“实在太谢谢您了，这单要是成了，业绩归我，提成归您！”
“不用，到时候请我吃一顿烧烤就行”石哥顿了顿，又语重心长道，“不是我说，小江，你也这业绩，你也该多上上心，别那么一根筋，有的时候不说也不等于撒谎，还有，别一天到晚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多赚点钱，找个女朋友。你小子一表人才，别耽搁了。”
陈江面露苦笑：“是是，哥，您是我亲哥，求别说了，我一定努力，等我赚够钱把首付攒齐，一定交女朋友！”
石哥知道自己说了也白说，抬手指了指陈江，摇了摇头：“算了，晚上可能有雨，关好门窗，我走了！”
看着石哥走远，陈江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只是个“爱我家”房产中介的一个小小业务员，业绩垫底，靠着嘴甜心善，偶尔从前辈手里漏一两个单子才能完成保底业务，就算长得再一表人才有什么用，除非玩玩，或者去找老阿姨吃软饭，要正儿八经找个女朋友，卖房子的总比不了买了房子的，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帮别人卖房子的。
每天朝九晚九的作息，鬼才愿意跟他。
陈江坐回工位，重新点开视频。
“……到的，你相信的，真的存在吗？”画面里，正在和帅哥亲热的女子突然转过头，乌黑的眼圈，流着血流。
对面天桥上，夏冬青的瞳孔也泛出红光。
“哎！没意思！什么天眼佛眼，跟轮回眼能比么？”
陈江直接关闭了猕猴桃视频，转而又打开了优豆视频，从播放记录里找到《火影忍者》。
“纳鲁托……”
“傻子给……”
啪哒。
陈江干脆把浏览器给关了，被石哥说得完全没有看视频的心思了。
他拉开工位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桶老坛酸菜面，跑去饮水机下灌上热水，再端回工位，便躺到椅子上等待。
脑子却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是夏冬青那双泛红的眼睛，一会儿是那女鬼流着血泪的黑眼眶，要不就是佐助的六勾玉轮回眼和鸣人的十字眼。
搞得他的眼睛都开始发痒了。
“这尼玛，还是找个经典剧目洗洗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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