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柜员小姐很礼貌地问询，声音怯怯的，似乎对亚瑟隐藏在西装衬衫下壮硕身形感到畏惧，但当他转过来时，硬朗的脸颊上又显出一种修养。
柜员猜测他可能是位退役士官，或者来自其他城邦的海军将领。
亚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身朝阴影中两位观望此处的安保人员挥手微笑，对方尴尬地回避，假装在摸鱼闲聊的样子。
他这才转过来，看向身穿针织衫的女士，目光穿透她佩戴在右脸颊的单边眼镜上。
框架转折处有一小块黄铜机械，而且用来固定的绑带其实是一根细细的塑料管，似乎有丝丝气流在其中流淌。
这并不是一块普通的玻璃，跟城邦建筑物上那种透光材料完全不同。
“请问……”
女士被盯得发毛，但秘银目镜没有示警，也没有邪祟污染的迹象，面前的先生更是全程保持微笑和笔挺的站姿……
完全没有呼叫保安的理由。
如今城邦里末日教派异常活跃，她又是大堂里资历最老的员工，只能由她来接触可疑人士。
“抱歉，我要找贵金属交易所。”
亚瑟感觉到一阵复杂的情绪，便主动开口将柜员小姐释放出来。
她很主动地将自己引导向另一处大厅。
这里相对宽敞些，有点类似中央银行，大理石镜面亮到泛光，十几双皮鞋踩上去发出很低、很透彻的回响，天然石材拼接出来的花纹非常漂亮，透出深沉典雅的气质。
亚瑟的状态瞬间变得商务起来。
他来到一处窗口，将证件通过推拉管道交给里面的业务员。
年轻的女士将白纸塞进打字机，便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简单登记了几句话，再转过来询问亚瑟需要办理的业务。
他低吟片刻，说道：“我从很远的城市过来，要处理一些闲置产业，在整理资料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月牙码头上还有一间物流仓库。”
“您稍等。”
打字员指间出现残影，便听见一连串类似音爆的脆响，随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白纸塞进一个敞开的胶囊形状的金属容器内。
她甚至没有回头去看，只是很随意地往外拨动就将其送进了管道里，舱门关闭，蒸汽加压，便呲溜一下被送进了其他房间。
亚瑟很好奇地看了一眼。
整面墙壁都镶嵌着密密麻麻的管道，像是一座宏伟音乐厅中的风管组，又像是巨兽内脏，大大小小、蜿蜒转折的肠道脏器。
“请稍等。”
女业务员端起咖啡，微微抿了一口，上方管道的气阀里开始滋滋喷吐，当她将杯子放下，正好有一个胶囊返回出口。
文件被加盖了一个鲜红色印章，还有一段潦草且笔迹未干的批注文字。
“情况属实，先生，这间物流仓库挂靠在一家矿产公司名下，审批手续非常完备，如果您考虑在亥米提销售贵金属的话，我可以帮您注册……”
亚瑟听得很仔细。
女业务员从书册里抽出宣传单，开始讲一些法律条款和优惠政策。
这间物流仓库并没有其他报批单号。
简单来说，它从租赁到使用，都只是为了销售原矿及其附属加工物而存在的。
“我要查询仓库背后的公司信息，唔，最好具体到原矿来源，比如说矿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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