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蓝发卡-第8/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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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巴又叉起一捆草,张大了嘴——躲在草捆中的彩凤暴露在他眼前。

  

  哑巴扔了叉子,一把将彩凤拖下车,上下前后认真看了个遍,确信她没被叉伤,这才笑了——并做了一串“虚惊一场”“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的手势。这哑巴还不乏幽默感——他的哑语手势是极其夸张极具表演性的。

  

  彩凤也不禁笑了一下,是被哑巴逗得。但那笑转瞬即逝,她仍心有余悸。

  

  哑巴拉着她的手,将她向小屋那儿拖——彩凤不明白他的意图,甚至又想到了自己被强暴的可怕事件,弯下腰,向后挣着身子,但又哪里挣得过哑巴呢?尽管一步也不肯自己迈,却还是被拖向前去……

  

  然而哑巴并不将她往屋里拖,而是将她往屋后拖去。

  

  彩凤搂抱住小屋山墙那儿的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哀求:“不,不,不要!不要!……”

  

  哑巴不为所动,破开她双手,任她舞臂蹬腿,将她横着往自己腰际一夹,夹到了小屋后面——小屋后面有一口井,井四周用石头铺平了一小片地。

  

  哑巴将彩凤放下,比比画画地,意思是说她太脏了,应该洗一洗。

  

  彩凤此时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的真正意图,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他从井中往上摇水。哑巴摇上一桶水,憨憨地望着彩凤痴笑,同时拎起了那满满一桶水,不待彩凤有所反应,已兜底向她泼去。他的泼劲儿如此之大,彩凤竟被泼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干净倒是干净了,但也顿时变成了一只落汤鸡。她被冷水激得连连打着大喷嚏。哑巴已又在迅速地往上摇着一桶水了——单手摇。分明地,在向她显示自己的力气。

  

  彩凤坐在地上连连摆手:“别,别……”——又打了一串儿大喷嚏。不待她站起,哑巴拎起第二桶水,再次兜底向她泼去。

  

  彩凤被泼懵了,双臂交叉抱着两肩,本能地掩护着轮廓分明的**,美人鱼似的朝一旁收着腿,两眼呆愣愣地瞪着哑巴。

  

  哑巴此时摇上了第三桶水,拎到彩凤跟前放下,比比画画、咿咿呀呀,意思是让彩凤自己再细洗一番。

  

  哑巴转身离去。

  

  彩凤打了一串喷嚏,刚站起,哑巴回来了,拿着衣服、鞋、毛巾,将手中的东西一一挂在树杈上,比比画画,咿咿呀呀,意思是让彩凤换上。

  

  彩凤也比比画画地说:“你走!你走!想站在这儿看着我换衣服啊!……”

  

  哑巴不动,痴痴地望着她笑。

  

  彩凤跺了下脚:“你倒是走啊!”

  

  老奶羊带着小羊们也来凑热闹了,哑巴转身赶它们。将它们赶走后,仍痴痴地望着彩凤笑。仿佛彩凤指的是羊,而非是他。

  

  彩凤将哑巴推走。

  

  彩凤确信哑巴不再回来了,将头伸进桶里,洗自己的头发。

  

  小屋后墙上的一扇小窗,无声地被推开了,哑巴双臂平放在窗台上,下颏抵在臂上,欣赏地望着。

  

  彩凤换上了哑巴的衣服、裤子,穿上了哑巴的鞋。衣服肥、裤子长、鞋大,这使她的样子显得十分可笑。她挽袖子、挽裤筒,将湿漉漉的长发在头顶盘了个髻:猛然发现哑巴在屋里从小窗口望着自己——哑巴双手向她做手势,意思显然是在夸赞她的身材好;他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彩凤羞恼地脱下一只鞋朝哑巴掷去……

  

  哑巴和彩凤在屋里吃饭——矮腿儿小饭桌摆在地上。桌上无非是烙饼、咸菜、一听玻璃瓶的肉罐头、米粥之类。他俩各坐小桌一端。坐的是两个木墩儿。屋里的一切都是简单的、旧陋的,然而倒也还干净、整齐。看得出哑巴是一个生活自理能力较强的人。

  

  屋里最能体现出主人趣味的一点,是墙上到处贴满了从挂历和画报上剪下来的美女照,她们大抵都有生猛男星或英俊小生陪衬着。单男单女之间,不管隔多远,哑巴都用醒目的彩色笔给那些单男单女添上了长长的手臂,使单男单女们可以用多出来的章鱼触足般的手臂,彼此搂着脖子揽着腰。

  

  彩凤一边吃饼一边四顾。饼很硬,她每咬一口都挺费劲儿。然而哑巴的牙口好,胃口也好,吃得极香。他哪儿都不看,一边吃,两眼只看着彩凤。恨不得也要把她抓过来,撕巴撕巴吃掉似的。彩凤被哑巴盯得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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