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首先能看到的是,透明的门纱,下垂的流苏,青玉的珠帘,冰丝的遮罩,以及遮罩后面带着面纱的女人。
女人正解下软袍的衣扣,一件件的褪去,套上一件软纱裙,包裹住凸处,再系上腰肢。
梅林这才恍惚反应过来,只感到脸热。
女人推开一层层,带着她沉甸甸的身子走了过来。
直走到身前,梅林才抬起头看见她遮着纱的脸。
“我。。不知道。。”
梅林低下头,不敢看那双眼睛,盯着打开来的黄铜的门把手。
“我。。”
“放心,你待会就能见到你的小姐姐了。”
女人走到一边,把一截烟玉掐灭了,放下一截新的,细长的,用火柴点燃,哗的一下,便燃起蓝色的焰火。
“你很奇怪吧,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女人俯下身子,捂着胸口,撅起嘴,轻轻地吹气。
呼。
便升起袅袅的烟。
“这是对你的召唤。”
女人始终没有把梅林放在眼里,而是光着脚,轻轻地在木板上揉来揉去。点好香炉之后,便去画眉。
梅林脚趾搅到一起,拘束地站在门边,门半开着,既不让他走,也不让他留。
女人折了腰肢,屈身描眉,胸部挺着,领口敞开,直达深处。
“你知道吗,世界上有无数的人,有好人,也有坏人。但无论是那种人,都被命运扣住。而这些人中,有一部分人,可以改变自己的环境,从而改变个人的命运。”
搁下笔,手抚着臀线将薄裙掖到下面,坐到凳上,背对着梅林。
“而也有一些人,被命运选中,通过一个人,可以改变或者说支配多数人的命运。而你就是这样的人,你是被魔法选中的人,你是被召唤的人,你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人。”
女人对着镜子,含住唇纸,抿住,松开。
“梅林。”
梅林心跳了一下。
“你很担心吧,害怕姐姐被坏人欺负,害怕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世界是很大的,你了解的所谓魔法只是很狭小的魔法。这个世界至少存在六条可以登峰造极,脱身成神的路,有人叫它终极理论,也有人称它登神长阶。”
“机械,魔法,占星,炼金还有巫术,只要突破障碍,就能改变你弱小的身体,获得强大的力量。这世界每一个强大的英雄,都是这么做的。”
黄铜镜中,女人细长的眼睛滑向一边,门边已经空了。
梅林、梅林、
“梅林!”
梅林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满头是汗,误入小巷深处。
梅林张望四周,四条衍生出去的路,如同蛇一样弯曲起来,扭曲着,蠕动着,包围着,挤压着,发散着,通向深黑。
呼、呼、呼、
脑袋被燥热塞满了。
呼、呼、呼
满脑子都是沉闷的喘息声。
呼,呼。
梅林抬起头来,只觉得天旋地转。
无尽延伸变幻的世界中,我如一颗扭曲的闭合弦。
满头滚烫的汗滴下来。
梅林按住膝盖,止不住地喘出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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