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甫的房间-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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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记得!我把它读了三遍,那些字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请背给我听吧。”唐太斯沉思地想了一会儿,象是在集中他的思想似的,然后说道:“是这样的,我把它一个字一个字的背给你听:‘敝人系拥护王室及教会之人士,兹向您报告,有爱德蒙·唐太斯其人,系法老号之大副,今晨自士麦拿经那不勒斯抵埠,中途曾停靠费拉约港。此人受缪拉之命送信与逆贼,并受逆贼命送信与巴黎拿破仑党委员会。犯罪证据在将其逮捕时即可获得,该信件不是在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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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仲马“你显然是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了。”

“接着往下说吧。”

“噢,好的,好的!”

“现在要提到第二个问题了。有谁不愿意看到你和美塞苔丝的结婚呢?”

“有一个人,是一个也爱着她的年青人。”

“他叫什么名字?”

“弗尔南多。”

“那是一个西班牙人的名字呀。”

“他是迦太罗尼亚人。”

“你认为他会写那封信吗?”

“噢,不!假如他想除掉我,他会宁愿捅我一刀的。”

“西班牙人的性格倒也确实如此,他们宁可当杀人犯,也不当懦夫。”

“再说,”唐太斯说,“信中所涉及到的各种情节他也是完全不知道的。”

“你自己绝没有向任何人讲过吗?”

“没有。”

“甚至没有对你的情妇说过吗?”

“没有,甚至连我的未婚妻都没有告诉过。”

“那么就是腾格拉尔写的了,毫无疑问。”

“我现在也觉得一定是他了。”

“等一下。腾格拉尔认识弗尔南多吗?”

“不。是,他认识的。现在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

“在我订婚的前一天,我看到他们两个人一同坐在邦费勒老爹的凉棚里。他们态度很亲热。腾格拉尔在善意地开着玩笑,但弗尔南多却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恼怒。”

“就他们两个人吗?”

“还有另外一个人和他们在一起,那个人我很熟悉,而且多半还是他介绍他们俩认识的,他叫卡德鲁斯,是个裁缝,不过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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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仲马“好!”神甫回答道,“虽然还没有腐化,但已有野心了。他对你的态度如何?”

“宽容多于严厉。”

“你把你的事全都告诉他了吗?”

“是的。”

“在审问的过程中,他的态度有什么变化吗?”

“有的,当他阅读那封陷害我的信的时候,显得很激动。他似乎难以忍受我所遭遇的不幸。”

“你的不幸遭遇。”

“是的。”

“那么你肯定他很同情你的不幸了?”

“至少有一点可以证明他对我的同情。”

“是什么?”

“他把那封能陷害我的唯一的信烧毁了。”

“你是指那封告密信吗?”

“噢,不!是那封要我转交的信。”

“你肯定他把它烧了吗?”

“他是当着我的面烧的。”

“啊,真的!那就不同了。那个人可能是一个你想象不到的最阴险、毒辣的家伙。”

“说真话,”唐太斯说,“你使我太寒心了。难道世界上真的遍地是老虎和鳄鱼吗?”

“是的,但两只脚的老虎和鳄鱼比四只脚的更危险。”

“请继续说下去吧。”

“好!你告诉我他是当着你的面烧掉那封信的吗?”

“是的,当时他还说,‘你看,我把唯一可以攻击你的证据毁掉啦’”“这样做太过份了。”

“你这样以为吗?”

“我可以肯定。这封信是给谁的?”

“给诺瓦蒂埃先生的,地址是巴黎高海隆路十三号。”

“你能想象得出代理检察官烧毁了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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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仲马“你这个可怜的傻瓜,你知不知道这个诺瓦蒂埃是谁?”

“我不知道!”

“这个诺瓦蒂埃就是他的父亲呀!”

这时,即使一个霹雳在唐太斯的脚下响起,或地狱在他的面前张开它那无底的大口,也不会比听到这完全出乎意料的几个字使他吓得呆若木鸡的了。这几个字揭发了只有鬼才做得出的不义行为,而他就因此被葬送在一个监狱的黑地牢里,慢慢地熬着他的日子,简直如同把他埋入了一个坟墓。而他此时才惊醒过来,用双手紧紧地抱住头,象是要防止他的脑袋爆裂开似的,同时用一种窒息的,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喊道:“他的父亲,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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