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冷风呼啸,医院白色的建筑在暴雨中似乎飘忽不定,恍若天降之物。
孟寒衣回头瞅了又瞅,胸口似乎憋着什么,郁结难舒,就是坐上车后也依旧望着窗外看,丝毫不敢去瞧身边人一眼。
她心情无法平静。
什么另谋高就?
他究竟把自己当做什么了?朝秦暮楚的坏女人?
他问:“你和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有多久?感情稳定吗?”
掷地有声,如玉石相击,褪去了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带着几分成熟男人的内敛稳重。
多说多错,孟寒衣选择闭嘴。
那是一个走不出去的死局。
孟寒衣作为设局的人,更是把自己往死里玩去。
她不想再解释过往。
一个谎就要由另一个谎去填。
可沉默的状态并不能换得应璩尚罢甘休。
应璩将她送到家门口后,不待孟寒衣反应就过来解她的安全带,薄凉的唇就像是附在她耳畔,像剧毒的蛇信。
“是你先招惹我的,至今也没有给我一个解释。”
孟寒衣头皮发麻,一字一顿地说:“我们要不,还是先说说应时骏的事吧,我和他的事挺复杂的,你能……”
他打断:“我不关心你和他怎么了,我就想问问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现在我问,你说,不要试图逃避。”
听不得他们的过往,他也不关心在意。
“你家也不缺钱,和他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印象中的孟寒衣并不是见钱眼开的坏女人。
孟寒衣呼吸重了几分,咬咬牙道:“我缺心眼,成了不!”
应璩忽然无法反驳,缺心眼确实挺符合她一贯的设定:“你现在又可以喜欢男人了?”
“……”
“你荤素不忌?”
“……”
“还是说你是为了摆脱我随口胡说的?”
“孟寒衣,说话!”
她心累:“我们能不能别提高中那些事了?”
她越不愿意做的事,应璩越要往她雷区蹦哒。
“那就说说你为什么亲了我又不负责还骗我说你不喜欢男人?”
孟寒衣挠了挠脸,尴尬不已,逃也似地下了车。
谁说话这样直白的?
应璩看着她上了楼,公寓的灯打开之前,听到极响的几声狗叫,很快地那嗷嗷的声音在主人的安慰下消停下去。
他始终没走,从身上的钱夹里取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
那是她学生证上摘下来的。
高中时期的孟寒衣一门心思只在考学上,唯一解压的方式就是吃。
因为徐黎的缘故一日三餐几乎都跟他们一块。
蹭吃蹭喝蹭零食。
而那些零食饮料多半还是学校女生塞到他或徐黎书桌抽屉柜里的。
“扔了浪费。”
那是孟寒衣的座右铭。
“我偷偷吃,你们也别声张,以后她们让我吐出来怎么办?”
徐黎笑话她饿死鬼投胎,家里不缺衣少食,至于她捧着一大堆垃圾食品当宝。
而那个时候孟寒衣总能把锅精确甩回来:“你们可以直接找她们当面拒绝啊,这样她们就不会再送你们东西了。你们不拒绝,收得理所应当,还不允许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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