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沈氏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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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鳞池。

    该池位于锦安城东北向,池岸曲折、池中可泛舟,每逢佳节,佳人游放花灯祝祷,才子以诗相贺;池畔建有行宫麟趾宫,其内苑禁行,外苑定期开放,锦安民众均可来此观游。

    外苑有三地,容园雅致,龙泉寺清净,校场设击鞠场与马场;众士子齐聚容园,东家设投壶夺彩、行流觞曲水、纵棋盘风云,实在是热闹非凡。

    “刘供奉,怎么不见清河公主?”士子携羽毛箭前来,以投壶邀刘令较量。

    刘令见人递举羽毛箭,应邀,颔首请礼:“我与清河公主乃同窗之谊,公主才归锦安、缺朋少友,不过是贺我及第尔,并不同行。”

    士子掰扯道:“刘供奉年轻有为,这刚及冠就当上了状元郎,与三年前沈状元一样,当年的沈状元可是惹了一众女娘的倾慕,叫我等好生羡慕。”

    二人相继来到三耳箭壶前,刘令恭谦道:“沈侍郎素有才子之名,我是比不得的。”说罢,羽毛箭被刘令抛出,箭矢飞驰入壶,直取中眼,刘令以承让的语气高抛珍物,“请贤兄投掷,彩头龙泉寺赤珠一颗。”

    “是我邀你前来,你怎的抢我东家的桩呢?”士子无奈一笑,摩挲着羽毛箭久久不肯抛出,即便抛了也不见得他有多认真,箭与壶失之交臂已是意料之中,足见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早十年间,才子、才女的贤名都让沈氏占了,如今沈氏长房塌了房,沈侍郎也摊上了官司,长乐县主出的题至今只你一人能答,怎就配不得一个才子的名号?”

    这种恭维的话对沈氏而言无疑是趁人病要人命,虽说二人是在谈笑,刘令不答或者答得稍有偏颇都是纯纯的得罪人,即便是赶鸭子上架他也不敢就这么直白的认了;刘令皮笑肉不笑,拾起第二支箭矢投去,箭无虚发:“答题的人总归没有出题人一半的巧思,我答的不过是纸上谈兵、未经验实,长乐县主予我揉云醉,实乃高看。”

    “是什么题如此难答,至今只一人能答?”能问这种问题的人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李柏庄赶巧不巧,凑了个不太合时宜的热闹。

    “李秘书这是跃跃欲试啊,不愧是被陛下破格授予实职的探花郎!”士子以吹捧回应,语气中带着些许敌意,这是排斥异己的敌意;锦安的氏族能屹立不倒,这些人的功劳必须占一半,毕竟,社交环境恶劣,是个正常人都会退避三舍。

    好在李柏庄在一年前的武举上已经打过预防针,只是不入虎穴难得虎子,作为六品秘书郎的李柏庄是万万不能退避的,他只管笑脸相迎,谦虚道:“羞愧,是在下投机取巧罢了。”

    没错,李柏庄是个文武全才,李氏在苏州也是排得上名号的氏族;说句实话,他这个高门大户的贵公子是一点也不想挣这份功名,早一年的武举他来碰碰运气,结果,看破赛制后自己打了退堂鼓,还以此做出劝人退赛的不齿之事。

    若非苏州暴乱致使官粮丢失,李柏庄他爹作为苏州漕运总督知情不报,还自掏腰包将暴乱隐瞒了下来,李柏庄也不必来锦安混饭、打听消息;重点是,淮王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直接找到李柏庄和他做了一笔交易,这科举前三甲说给就给,李柏庄作为当事人的儿子,属实受宠若惊,那句“投机取巧”也说得一点不冤枉。

    天上掉馅饼,你接还是不接?反正李柏庄是接了,不就是在社交圈受点委屈嘛,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瞧瞧,那士子开口就怼,像吃了炸药似的:“李秘书这话听来可就好笑了,科举乃国之重本、兹事体大,你口舌浮薄、可是在说陛下昏聩择巧?您这谦虚虽好,也别瞎用啊!”

    “你少说两句,他是陛下钦点的秘书郎,必常伴陛下左右,日后宣告我们是要看他脸色行事的。”有士子上前小声告诫,随后挡在口无遮拦的士子前面,公然转移话题,“李秘书有所不知,自长乐县主接管天香酒楼以来,每逢二月二,县主都会设下一道以百金搏千金的题目;这第一年以‘耕事’难倒众人,不知李秘书对农耕涉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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