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克特山的山腰上,一座洞口足有六七米高的山洞内时不时地吹出一道阴风。阴风拂过之处,草木皆枯,砂砾遍布。
洞窟内,一头巨大的黑牛趴伏在地上,粗大的鼻孔随着呼吸呼出两道白气。白气经过的痕迹已经如火烧般化作焦黑,显然是经年累月的累积,已经再无任何植物能在这个山洞中生存。
它头部是毛发是白色的,外形与牛相差无几,却长着细长的蛇尾。
入冬已经一个月了,奎吾汉作为在野妖兽中名列前茅的存在,掌握的信息比那些乡野妖兽多得多。
最近有几件大事,一是韦陀菩萨失踪,而它的属国也被大乾的军队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沙乐国已经告破,大乾的军队正在向西挺进。而且不但韦陀菩萨失踪,就连座下的十八罗汉也纷纷战死,伽蓝和神兽更是死伤无数。这股浪潮很快就会推进到济世菩萨的领地,即自己所在的区域。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圣地那边居然下令自己不许随意离开辖区,还要留意一行人。坐鹿罗汉已经将那行人的信息发给自己,说只要发现了就要尽可能地拖延对方的脚步。
一个大乾来的和尚,一头黑白相间的熊妖,一头长得像老虎的妖兽,还有一男一女。虽然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但奎吾汉也能猜测出这队人的危害恐怕不比大乾的军队低。
就在刚刚,奎吾汉叫来了寺庙的住持,让他负责排查这队人。而自己,则继续躺在洞里睡觉。
西域妖兽有一条只在内部流传的规矩,或者说生存法则:每到冬天就要装作冬眠,同时用神通招来雨雪或其他天灾。这样等明年开春,万物复苏,好东西也多起来的时候,它们再走出洞窟,声称天灾已经被自己消灭,接受新一年的供奉。
当然,天灾不是年年都放,毕竟得给裸虫留下喘息的时间。不过也不能总是不放,否则裸虫会忘记它们的恩惠。
奎吾汉的神通即便放眼整个西域也是极为罕见且优秀的,这次冬天的瘟疫便是它的杰作。乐克特寺作为它的供奉寺,这个冬天会收取比前三个季度更多的香火,助它化形。
奎吾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它毕竟不在西域佛门真正的体系内,就算修为高,化形进度还不如那些只有六品修为的伽蓝。再加上它的血脉比那些寻常可见的鸡鸭鱼狗妖更加古老,化形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想当年,韦陀菩萨想让自己当他的坐骑,自己没有答应。现在想来,奎吾汉格外后悔。
代价只是被人骑着的时候要保持兽形,但当初如果答应了韦陀菩萨,自己现在没准都已经化形成功了,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窝在山洞里,靠收缴来的香火的两成半修行。
不过罗汉承诺,只要自己能拖住那队人,后面的奖励可以随便张口要,哪怕是要一个果位,他都能去争取一下。
奎吾汉自然不会认为自己能平白得一个果位,但它也不打算跟那群人正面交锋……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僧人走到洞窟门口,敲响了大钟:“奎吾汉大神,有神兽拜访,还请您暂且从冬眠中苏醒。”
“神兽?”奎吾汉寻思了一会儿,并没有立刻起身。
由于冬眠戒的存在,妖兽冬天一般不会活动,但这仅限于像它这种有编制的妖兽。而那些没有自己领地,只能在别人领地上打秋风的妖兽才会在冬天游荡。 不过对方既然是个连编制都没有的妖兽,奎吾汉大概也知道对方是来干什么的:“让它……”
话音未落,奎吾汉便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现在正处于冬眠戒中,乐克特寺内的僧人就算有急事禀报,也应该先敲钟,等自己回应后再说出发生了什么。但刚刚的那个僧人一敲完钟立刻就说出了来意,显然是知道自己醒着。
“Flashbang!”
伴随着一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奎吾汉的眼前爆发出璀璨到几乎让它瞎掉的光芒。这道攻击夺走了它的视力,随后是一切声音的消失,它仿佛堕入连声音都能被吸走的深渊。
奎吾汉不清楚是谁敢袭击自己,但它能感觉到如芒在背的危机和肢体传来的疼痛。
散播死亡的神通无差别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岩石化作砂砾,空气中弥漫着臭气。岩洞倒塌,砂砾簌簌震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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