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被我卖给牙人了。”
“于是，你就有了吃酒的钱？！”
马午眼珠通红，气得发抖，在牙缝间生挤出几个字。
“英雄，我是真没辙，果果跟着我们也是受苦，不如......饶命啊！我还有孩子！”
见刀客当真动了肝火，男人跪伏在地，边求饶，边叩头。
二十七听床上呼吸声变得急促，便知道他妻子已经被惊醒，可依旧装睡不起。
这家人真有意思呵。
马午面色骤变，一阵青白，一阵涨红。按在刀柄的手也是紧了松，松了紧。
“那牙人在哪？”
“就在离此不远的一家牙行，叫癞子刘。”
男人堆起难看笑容，讨好的望向刀客。
静默良久。
打定主意的马午猛然抬脚，重重踹向男人胸口，顿时逆血翻涌，染红面前土地
“若非你还有儿子，我定宰了你！”
终究狠不下心，也不能残了他，不然倒霉的还是孩子啊。
十二的分厌恶，最后冷冷看他一眼，摔门而去。
·········
行走在巷子里，马午沉着脸，一言不发，自责不已。
其实昨天见了这家人，初印象就很不好，但他又能如何？一个行走江湖，居无定所的刀客，能带着五岁大的孩子去砍人？思来想去，觉得这毕竟是果果仅剩的亲人，纵使过得苦一点，好歹血浓于水。
谁能想到，那人如此畜生，一夜功夫，便将自己的亲侄女变卖！
听刀客长吁短叹，二十七也不知该怎样劝慰，只能沉默的陪在旁边。
许久。
“我要去牙行，那畜生上午才把果果留下，这会儿应该还在。”
“一起。”
闲话少说，来到牙行。
门面不大，只有一个坐堂汉子，并无其他客人。
“癞子刘？”
“啊，我就是，二位想买些什么？”
正百无聊赖，伏在案上打盹，听有人喊自己，抬起头，迷迷糊糊见两个男人进来，身边都配了刀剑，以为是来买骡马的江湖客。
“马？骡？驴？”
“人。上午留在你这儿的，叫果果，五岁小女孩。”
案前，刀客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果果？女孩？”
癞子刘思索良久，才挑起眉，睃向他，言语轻飘。
“哦，我记得。你来晚了，人已经给买走了。”
“卖谁了？”
马午急切问道。
“这可不能告诉你，我们牙人也是有职业操守的，怎么能随随便便透露了主顾信息，还想不想在这行混？！”
屁股沉在椅子上连动都不动，见他俩是来寻人的，更是把不耐烦直接挂在脸上，眼珠已经飘去别处，不理他们。
好死不死，这番话把一直压着火气的马午彻底激怒。探手捉住癞子刘衣襟，将他拉出案台，提鸡仔一样拉在面前，冷声说道。
“老子问你，人，卖给谁了？”
唾沫星子洗脸。
癞子刘生的矮，将将到马午胸口，于是脚尖点地，面色涨红，却犹不松口，反倒叫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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