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墨色斗篷的人，脸终于完全转向了庄有木，这一看之下，比在砂石滩上看到的还要恐怖。
一整张脸，以眉心鼻梁为界，一边是柳眉配着丹凤眼、翘挺鼻梁樱桃嘴，单看一边绝对是个美人。
可另一边却生满了鳞片，再配上鱼眼和鱼唇，咋看之下即诡异又恐怖。
“她叫鱼妇修了三千年才初成人型，祖师爷见它秉性纯良便允她在这里，管这一方药田。”
商灵雀瞪了庄有木一眼，示意后者别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伤了这鱼妇的自尊心。
“刚刚在芦苇荡那边我是不是吓到庄公子了，我看你们新搬过来，就想跟你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谁跟邻居打招呼往裤裆里钻，不知道还以为把自己那玩意儿当食饵了。更何况第一次见，就让人看那满是鱼鳞的那半张脸，不跑才怪；庄有木在心里腹诽不已。
商灵雀见庄有木杵在那里不动，便又瞪了他一眼道：“有木还不快打招呼。”
“你叫鱼妇，是因为嫁过人吗？”感觉到商灵雀投过来犀利的眼神，庄有木问出了他有生以来最愚蠢的问题。
这问题不仅让商灵雀满脸黑线，连躲在房间里的淳于萦也替他捏了把汗。
“倒是未曾嫁人，大概是他们见我年岁长，又只修得半边人脸，所以这般叫的吧。倘若庄公子肯娶的话，我也会肯嫁的。”
鱼妇俏生生的说，说完那半边人脸还浮现出一抹红晕。
淳于萦躲在房间的窗棂后，吃瓜不嫌事大，猛地一下跳了起来兴奋道：“可以呀！师弟……女大三抱金砖，她适合你。”
“它大我三千岁呢，我娶了都能位列仙班了。”
庄有木无语，这便宜师姐净是来乱的。转过头来看商灵雀，她正用一只修长如玉的食指在敲打着下巴，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
“公子不愿娶我？”鱼妇半边人脸蹙眉哀怨，另外半边鱼脸则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那鱼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可怜。
“这不是娶不娶的问题，姑娘我们人妖殊途，就是在一起也不会被祝福的。”
庄有木一边说一边向着自己房间走去，说道最后一个字是时闪身进了房间，将门嘭的一下关了起来。
“诶……你这徒弟挺可爱的，到是个童养夫的最佳人选。”鱼妇此刻换了一副表情，一脸的狡黠和玩味。
商灵雀斜了她一眼，坐到蒲团上否认道：“你若是完整的一张美人脸，就是另外的答案了。”
“所以我这不求过来了嘛，只要能帮我把另半张脸也化形了，我以身相许都行。”说着鱼妇摸了摸自己那半张还没化形的鱼脸有些哀伤。
“我倒是觉得你这样挺好，半张是让人看清你，另半张脸可以让你看清人。”商灵雀拿起香案上的一本书，缓缓的翻开，开始看了起来。
“这脸不是生在你身上，别人的目光不是盯在你脸上，你自然说的通透。而世人皆以皮相观人，以罗衣敬人，概莫能外。”
“看你刚刚把我徒弟吓的，我先与他说道说道，随后再答复你。”商灵雀开口送客，她现在也算让俩人认识了。
“你这就倒打一耙了，分明是你让我吓唬他，说要磨炼一下他的心性。现在又怪我吓到他了，你们人真难伺候，还是我们鱼好，单纯不记事。”
说着鱼妇脱下墨色斗篷还给商灵雀，露出丰润标志，体态美好的身材。
“至少你还有七天的记忆，也不算不记事。”商灵雀让她把墨色斗篷放一边，自己翻着书，坐到了粉色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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