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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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费无涯似乎听到这个声音显得很不耐烦,就要离开,这时身后突然一个物体掉落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头望去,见数人合抱的大柳树树干旁边,掉落一块带着树皮的朽木,约一寸多厚,小臂长短呈弧形,向柳树身上望去,靠近树冠位置有一段干枯树干,明显缺失一块树皮,费无涯猜想这块朽木就是这里掉落的。

 费无涯很好奇:好好的大柳树怎么会掉下块木头来,周围也没有风啊!

 走到近前捡起朽木,发现弧形断面处还有好几圈年轮痕迹,望着手中的朽木,看着其大小与形状,脑中灵光一闪: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当下什么也不管了,风风火火的跑回家中。

 跑到柴房后拿起柴刀去剥朽木的树皮,可是让他傻眼的是,平常劈柴断木的柴刀居然不好使了,连树皮表面的一点点碎屑都刮不下。让他产生了质疑:难道自己虚弱到这种程度?拿着柴刀的力气都没有?

 不死心的他又跑到屋中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最后在床柜里找到一个长条状包裹,鼓鼓囊囊的,在翻找之下从中拿出一把小刀,月牙弯弯的手柄,柄尾缠着红绳,前端是犀角般弧状刀鞘,用力之下小刀出鞘,仓啷啷一声清脆的刀鸣,见颤巍巍的刀身薄如蝉翼锋利至极,刀身半透明,刀刃泛着紫薇薇彩光。

 顿时费无涯就喜欢上了这小刀,坐到凳子上,小心翼翼的攥着刀柄开始切削朽木的树皮,小刀非常锋利坚韧,可是落到树皮上就不够看了,使劲切削只能刮下点点的碎树皮,费无涯耐性还不错,心道:能刮下碎树皮总比柴刀刮不动要强,慢慢来吧!这柳树皮是真的够硬的!

 第二天晚间,费无极终于悠悠转醒,脸上如火烧的疼痛一直刺激他的神经,开始在床上不停的打滚折腾,恨不得把右脸撕下来。

 洛静怡忙得不可开交,一遍遍的试图使用净化术减轻费无极的痛苦,可作用不大,直到强行给费无极服下止痛丹药,才略见好转。沉沉睡去。

 一连三日都是如此,止痛丹药的药劲过了定将费无极疼醒,洛静怡又不敢强行镇压儿子,只能暂时限制费无极的挣扎,强行喂服止痛丹药,才有好转,弄得身心疲惫。

 痛苦在煎熬中慢慢过去了,脸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部分烧焦的脸已经开始结痂,火毒也渐渐褪去,期间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皮囊受苦,终究会好的,可是心中的痛可不是那么容易抚平的了。

 每天在堂屋中一坐就是一天,不说话,没有什么事物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眼神空洞的望着屋外,脸上结痂越多,缠的绷带就越少,丑陋的脸庞也就裸露的越多。

 这一天费无极在堂屋中坐着,外面瓢泼大雨,无神的眼睛发散注视着雨幕。费无涯躲在后面,手中一把小刀,聚精会神地刮拉着一块木头。

 临近中午,一个中年汉子扛着根金色棍子在雨幕中越走越近,扎里扎煞的钢髯被雨水浸湿,粘在一起,宽阔的胸膛撑着湿透了的麻衣,手中拎着一个麻布袋子鼓鼓囊囊的,雨水顺着背脊臂膀流下。

 汉子走到院子前,用脚尖顶开木门走进院中,眼睛定格在堂屋中间。隔着雨帘看到费无极无神的坐在那里,泪水夺目而出,混合着雨水,分不清彼此。费无涯抬头望见汉子,边跑边喊:爹回来了!爹回来了!不顾大雨倾盆,冲到汉子前张开双臂。跳起来挂在汉子身上。

 汉子高兴的将棍子和麻袋直接扔在院中,张开臂膀抱住费无涯,亲昵了一会交到左手臂弯,径直走进堂屋,洛静怡听到声音也从里屋出来站在门口。

 进得堂屋,也不管费无极眼神空洞与否,弯腰从凳子上把费无极抱到右手臂弯,搂着两个孩子在屋中转了好几圈。

 费惊天开心不已,爽朗的大笑着:我的两个好儿子,爹爹回来了想爹没有?

 费无涯孩童的笑声荡漾在屋内,费无极丑陋的面庞对视着父亲,而费惊天一点都不在意,裂开大嘴哈哈大笑,费无极似是被笑声感染,空洞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些波动。

 费无涯开心的叫着:想死了费无极却木然没有开口,只是愣在那里,眼神渐渐的又要变的空洞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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