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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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远处山梁传来嘈杂声,引起几人的注意,一个短发少年背着另一个黑黝黝的少年迅速的接近村口,而两少年身后远远的传来野兽的咆哮声。

 村口的人们看到两人飞奔而来,激动的迎了上去,十几个汉子拎着棍棒冲向山梁处。

 不一会少年冲到村口,而汉子们手持棍棒将二小护住,神色紧张的往村里面撤退,远处的猛兽似是极为不甘,兽吼连连,还是没敢逾越山梁,很是忌惮。不甘中猩红的双目死死盯着费无极二人,龇牙低吼,转身而去。

 由于快黑了视线受阻,众人只看到猛兽翘起的尾巴雪白雪白的,特别的显眼。

 费无极母亲将一切收在眼底,没多问,眼神冰冷:木简的内容抄十遍,少抄一个字换一戒尺!说完转身带着费无涯走了。

 这时穆盖父亲猛然冲了过来,抄起打猎用的棒子,照着穆盖的屁股,抡圆了这顿揍啊,打的穆盖屁股都快开花了,穆盖母亲见势头不对死拉活拽才把他爹拉开,嘴上还不依不饶:小兔崽子,反天了你,老子今天非打折你腿不可!

 穆盖母亲一边护着穆盖一边责备:哎别吵吵了,天马上就黑了,也不分时候,先回家再说!

 这时村外山梁处快速跑回来一个人,背上背着一只獐子,跑到村里喘气喊道:哎呦可算回来了!

 穆盖的爹正要回家,看见汉子后关心道:费兄弟,你可让我没好找啊,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回来了就好,赶紧回去吧,天马上黑了。

 汉子快速解释一句:白天看见这只獐子,很狡猾,我抓了一天,穆哥你多惦记了,兄弟这谢了!

 说完拽着费无极,拖着獐子快速回家了。

 到得家中,费无极迫不及待的跟母亲喊饿,母亲皱眉,也没多想,麻利的处理着獐子。

 当炖肉摆上桌子,费无极就跟饿狼似的,一顿狼吞虎咽,家人都看着他吃,费无涯更是被吓的往母亲怀里钻,可是费无极还是喊饿,聪慧的母亲立刻觉出这不正常了,抬头望向汉子,汉子双眉锁着,漆黑的眼睛虽然还显得浑浊,看向母亲时却有精光闪现,对着母亲凝重的点头,母亲会意,没有做声,在堂屋中把剩下的獐子肉全部炖了拿给费无极吃。

 费无极眼见又有肉吃,双眼放光的又大快朵颐,一顿风卷残云过后,五六十斤重的獐子基本全被费无极吃了,他这才感到满足,摸了摸肚皮休息去了。

 屋子内昏暗的油灯闪动,费无极睡的昏天黑地,费无涯也被哄睡,趴在母亲怀中睡着,母亲在屋中来回走动,汉子坐在床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村外山中各种声音滔滔不绝,屋中却静的落针可闻。

 母亲走得乏了就在炕沿上坐一会,坐得累了就站起身继续来回走动,汉子一直抽着旱烟,烟丝续了一锅又一锅。

 深夜,抽着旱烟的父亲终于下定决心,打破了屋中的宁静:小静,有些事必须得做个了断了!

 母亲站住脚步,望向汉子:天哥,你真的决定了吗?

 汉子敲了敲烟袋锅:无极和无涯命中注定不会安居一隅,否则也不会碰到如此珍贵的药引子!我悄悄的目睹了一切,一切终有定数!母亲凝眉:我想还是孩子醒了看看他们的选择吧!

 汉子摇了摇头苦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我的种,我知道他们的答案!

 翌日清晨,费无极起床乖巧的抱着木简坐在院子中默背,父母携手走来,表情严肃,费无极一看心道:完蛋了,这是要秋后算账啊!心思急动就想开溜,被父亲堵住声音柔和:站那别动,让爹娘好好瞧瞧。

 这话让费无极愣住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里直挺挺的一动不动。

 父亲的眼睛一寸一寸的犁过费无极,看的他很不自在,伶俐的眼神让他很错愕,心中打鼓:父亲自从记事起双眼就跟睁不开一样,今天仿佛换了一个人,犀利的眼神伴着没有眼白的黑瞳,犹如无边的黑夜,他不自觉的聚焦在父亲的双眼,同样的眼睛看着父亲,唯一不同的是眼底有一丝极细的不易察觉的白丝隐现。可这一切都逃不过父亲那漆黑的瞳孔。

 心脏的搏动有力,血液的加速流动,体格没有增加,但是昨天那爆发力却历历在目,半晌过后,父亲收回那犀利的眼神,费无极顿时感觉那犹如刀割的感觉消失了,让他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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