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五章
“是，王爷请跟我来。”葛顺说完，赶紧站直了身子走在前面。
大理寺的牢房，关押的大多都是些重要嫌犯，牢房修得很结实，就连牢门上的锁也是那种大大的铜锁。
青年乞丐坐在牢房里的草堆上，手里拿着一根稻草把玩，眼睛不时的盯着牢门，似是在等待谁。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丢掉手里的稻草，屏息凝神，眼睛紧盯着牢门外。
于文锦和景书跟在葛顺身后，走到门口。
“把门打开。”葛顺对前面的狱卒说道。
狱卒点头，走到门边，在一串钥匙中扒拉了一阵，取出一只对准铜锁。
啪嗒一声，铜锁打开。
葛顺推开牢门走了进去。
于文锦抬头看了看门头，稍微躬着身体走进牢房里。
景书抱剑跟进去，站在于文锦身边。
葛顺转头对站在门口的狱卒说道：“你先下去吧，一会再过来。”
狱卒应声是，拿着钥匙走了。
葛顺对于文锦说道：“王爷，你问吧，我去外面等。”
“你就在这吧。”于文锦淡淡道。
葛顺看了地上的乞丐一眼，冷声喝道：“这位是睿王，你赶紧老实交代你的罪行。”
看着几人的乞丐突然站起身，冲于文锦就跪下高声喊道：“王爷，小的冤枉啊，小的没杀人。”
喊完后，乞丐低垂着脑袋，眼睛看着于文锦的皂靴，不再争辩，等着于文锦开口。
短时间的沉默后，于文锦开口幽幽道。
“说说吧，你能提供什么线索？”
葛顺看了跪在地上的乞丐一眼，心下了然。
“小的可否。”
“先说。”乞丐的话还没说完，于文锦就冷冷打断了他。
乞丐讪讪地咂咂嘴。
“我在观音庙的时间不长，没什么地位，一般都是跟在前辈们后面捡些剩下的。”乞丐将跪得笔直的身体放松，屁股坐在自己的脚掌上。
他接着说道：“花姐比我的时间长些。”
“花姐是谁？”葛顺问道。
“花姐就是那个被害的姑娘啊。”乞丐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不过只是一瞬，他就恢复稍微有些嬉皮赖脸的样子。
“哦，她叫花姐呀？”葛顺说完，自觉有些没面子，查了这么些天了他们还不知道她叫花姐。
“这是她的姓还是名？”他接着问道。
“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乞丐一脸无辜道。
“你……”
葛顺看了于文锦一眼，压低了猛然拔高的声音。
“那你叫她花姐？”他瞪着乞丐说道。
“这有什么不对吗？”乞丐反问道。
“我这么叫她有何不妥？”他接着问葛顺道。
“你说不知她叫什么，为何又说她叫花姐？”葛顺强压不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可人。
“我是不知道她叫什么，这不影响我叫她花姐吧？”….
“你为何要称她为花姐？”于文锦问道。
乞丐转向于文锦。
“因为她是个爱干净的姑娘。”这回没等谁问他，乞丐接着说道：“我也不知她叫什么，我们做了叫花子，就不会再用自己的姓名了，怕给祖宗丢人，外面的人叫我们，喂！讨饭的……
里面的人会叫小丫头、兔崽子、那小子、老头、……
大家也不会问谁姓什么叫什么，互不问来历，关系好的会告诉自己的小号，就是在行里的绰号，我，有些人叫我书生。”
于文锦眼眸微眯，扫了跪在地上的乞丐一眼。
穿着一件天青蓝的粗棉布破长袍，满是脏污的脸五官棱角分明，虽是放松了坐在自己的脚掌上，但是也隐隐看得出他腰背挺直，四肢修长，虽然脸上有点邋遢，但是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却看着干净。
乞丐顿了顿，继续说道：“年长的叫花姐那丫头，年小的叫姐姐，私下他们都叫花姐假正经。这是别人对她的称呼。
我给她取了花姐，没叫过，我心里是这么叫她的。
城外有条河，水质还算干净，夏天我每天傍晚会去那里沐浴。”乞丐脸上的嬉皮劲早已褪去，仿佛进入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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