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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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景画从人群扫过,目光落到人群外。

  离景画不远的地方,有位小厮打扮的小子,贼眉鼠眼地看着被衙卒带走的乞丐,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笑意。

  景画朝人群中的两名男子使了个眼色,那两人微微点头。

  待衙役抓着那乞丐走远了,骚动的人群也三三两两地散开。

  那小厮缓缓离开,身后,两个同样小厮打扮的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城西大理寺衙门里,司直葛顺坐在他的公房里,双腿搭在办公的条桌上,闭着眼假寐。

  “头,那乞丐已经关起来了,要不要给他过过堂?”被扔了两颗鸡蛋的衙卒走进来躬身说道。

  “不用,先关着吧。”葛顺没睁眼,淡淡道。

  衙卒有些悻悻然,被扔了两颗鸡蛋,一路走回衙门,自己胸口黏糊糊的,被那股子腥味熏得直想吐,一路盘算着回来找那乞丐算这笔账。

  葛头确说不用过堂。

  感觉有一肚子邪火没处发。

  “头,那你歇歇,我去餐堂弄点水洗洗。”他悻悻说道。

  “去吧,果然很是腥臭,赶紧去吧,好好洗洗。”

  被他一说,葛顺仿佛突然就闻到了那股味。嫌弃地捏着鼻子挥挥手。

  “好勒。”衙卒赶紧转身出门。

  带起一股风,那腥味顺着门口的风就飘了进来,葛顺瞅着衙卒的背影瞪了两眼。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些日子太不顺了。

  女乞丐被人先奸后杀,双**被割,这案子影响极坏,惊动了皇上,前些天他们的头被皇上给敲打了一番,还叫睿王亲自督办此案,勒令他们在一个月内必须要给民众一个交待。

  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一半,案子确丝毫没有起色。

  吴总卿隔天就把他们这些属下排排地骂了一顿。

  大理寺的人几乎全都撒出去了,日日都在寻找这个案子的线索,可实在是毫无进展。

  那女子的尸身被扔在护城河,发现时都泡胀了,从尸体上根本就找不到什么线索。

  唯一的线索就是知道她是在观音庙一带乞讨,据那些乞丐说她是两年前来观音庙做乞丐的。

  两年前因为那次皇权更替,京都好些人家突遭变故,死的失踪的人口不在少数,一时之间要确定女子的身份又成了一桩难题。

  早上衙门刚开,景侍卫就来吩咐他们去抓人,说是变态杀人犯就是那乞丐。

  睿王的人,他不敢怠慢,当然得照办,只是依他多年的经验,这乞丐应该不是凶手,不知睿王为何要将此人抓回来,看样子睿王是故意为之,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京都城东的郊外有一处义庄,专门用来存放那些没有主人的尸体,大理寺涉案的受害者一般也会运到此处。

  于文锦此时正在义庄,这几日景画守着观音庙,果然有所收获,那乞丐明知观音庙被人监视,还故意恐吓过往女性行人,要是自己没猜错的话。….

    他是故意引起注意,就是想进牢房,进牢房的目的大概就是要提供一些线索。

  景画说义庄的陈伯要准备处理那具女尸,他便过来看看,也许从死者身上还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看守义庄的陈伯夫妇膝下无子,他以前是大理寺的一名仵作,如今年龄大了,大理寺有了新的仵作,他便没了多少活计,正好看守义庄的那位十年前离世,于是陈伯便接下了这个活。

  至今已经十年了。

  “在下见过王爷。”陈伯看见于文锦就要下跪。

  “陈伯快快请起。”于文锦上前一步将陈伯扶住,没让他跪下去。

  陈伯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头发全白了,有些微微的驼背,不过看着精神倒是不错。

  景书抱剑站在于文锦身边,看着停尸房的方向问道:“陈伯,这义庄现在有多少尸体?”

  陈伯转过身看了一眼停尸房,笑着说道:“现在天气凉了些,能多存一日就多存一日,这些日子义庄里挺热闹的,里面的床铺都睡满了,一共有十四位客人。”

  陈伯一辈子和死人打交道,他对这些尸体没有半点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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