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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郑律朝吐出一口血,花景风的外裳开出一朵血花。
霍起回身眯了眯眼,身形踉跄正要稳住,那侍从已从另一侧攻进,只好先与那人缠斗。
侍从拿剑,霍起却无长物,甚至有意遮挡面容,有碍视野,血肉之躯与刀剑相撞,霍起几次想脱身,均不得法,他慢慢意识到,苏过身边的,不一定是普通侍从,这种武功路数,不拖泥带水,力道凝聚,招招向要害之处攻击,没有数十年的训练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但行动之间最稳是下盘,马步扎实,腰腹有力,握剑戳刺俱不落空,也许数人合围之下,霍起数招内落败。
霍起本想速战速决,全神贯注于与侍从的兵刃相接,后背无防备,被花景风钻了空子。
花景风从怀里摸出药粉,狠狠朝霍起的伤处按去。
霍起踉跄几步,眼看黑衣多处破烂,关节,腰腹痕迹愈显,内力不济,血液重压下滴落在地上,侍从持剑步步紧逼,即便伤痕累累也不松懈,霍起却不能以硬碰硬,主动卖出破绽,迎胸劈下一剑,鲜血横流,寒月隐去身形,取而代之的是东方天际的红晕,曙光驱逐黑夜,一切即将大白于天。待侍从收剑,他猛然提气飞身越过后屋,匆匆骑马离开。
马背上,霍起颠簸着,滴滴血迹顺着出城的方向昭示他的踪迹,他无暇顾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失血过多甚至头脑也昏沉了起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苏过发现。
其实发现了又能如何?他与苏过,从来道不同。
快马良驹通人性,一牵一引到了盛州。
黎明时分,霍起在一座熟悉的宅院前摔下马,红马尥蹄,霍起费劲全身力气才把自己翻了个身,金色的光芒穿破灰色的云,刺得视线模糊,似乎有许多人在他耳边聒噪,
——孩子,爹是最爱你的…
——小郎!快走…
——小起,别担心,有师兄在,他们不敢对你如何…
可是那些声音逐渐远去,和着肮脏的幼时记忆,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
侧门悄悄推开,霍起被抬进了屋。
江州富庶,百姓安居,南北的战火从来殃及不到,便是夜半郑同知家中出了什么事,衙役差使查得也不用心,晨间的商贩蹭失暗色血迹,线索就断了,那难得的“他的眼睛像苏过”也被怀疑是对长平侯有所不满而压下。
郑律朝躺在床上,疾医说是肺腑损伤,要卧床休养,何时醒来还不知道。
应付走同僚慰问,病人的卧房重归寂静,花景风坐在郑律朝身边,她看着床上的人,心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在她以为那人是苏过的时候,好像一切都透露了出去,她不温柔,行为粗暴,学不会温雅的琴棋书画,只有满身蛮力,五月初五,还与男子共处一室,落得满身狼狈…
门口有人影落下,花景风漠然看去,却见是蒙着眼的苏过,他的气色很好,唇红齿白,吐出的话也是清亮悦耳,“郑夫人,郑同知如何了?”
花景风抬眼,左右只有苏过一人,心脏突然砰砰直跳,她的目光从粗糙的手掌掠过,扶了扶发髻,随后慢慢走过去,道:“多谢长平侯关心,郑大人还好,不知昨夜是谁?”
苏过点头,道:“是我身边…嗯?”
白缎被花景风伸手拉开,青天白日下,那双漂亮的眼睛愈发璀璨,也越来越像那个杀手的眼睛,可看着看着,她突然不知道,到底是对苏过的迁怒偏见,还是两双眼睛真就如此相似。
“我怕郑大人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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