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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阿阮陷入迷茫,有了充足的法力,能干什么?
他现在在山上的生活,有吃有喝有地方睡,也没有性命危险,他有了这个心脏,要干什么?
阿阮伸出手指触摸心脏,心跳匀速规律,健康鲜活,他微微使力,手掌变得透明直接穿透了上贤的胸膛,接着是肋骨,根根分明,光滑黏腻,肋骨保护的是五脏六腑,向上,是一个不规则形状的生命器官,他擒住心脏,指骨朝内侧施力,上贤瞬间发出急促的闷哼,眉间紧蹙,挣扎着就要醒来,阿阮先一步堵住上贤的唇,舌尖勾着舌尖编织迤逦的美梦…
失去呼吸是瞬间的事,阿阮手中握着梦寐以求的珍宝,鲜血淋漓,红得刺眼,视线却凝聚在上贤皱紧的眉头,在不算昏暗,不甚清晰的雨天茅屋,有深深的川字,唇失去了颜色,红润的脸转为灰败,不会睁眼,不会展眉,不会张嘴唤他“阿阮”…
他的心中漫上丝丝缕缕的疼痛,痛得他失去了本能呼吸,脑子缓慢转动,眼前模糊一片,鼻子更是发酸。
一样东西,从视若珍宝到弃如敝履,阿阮用了一炷香,还是一个时辰,记不得了,他只记得被窝一点点变冷,上贤的身体冰凉,闭眼是这样,睁眼还是这样…
实在太冷了,明明是春末夏初,还是这样冷,冷得像过不去的寒冬腊月,像只余灰烬,不见烟火的炉灶。
脑袋向后挪,离开那片湿冷的枕头,被阿阮牙齿咬得坑洼的指尖向里,充满力量的妖心,静悄悄进入了上贤的胸腔。
他与上贤一同体验,撕心裂肺的痛。
死亡比重生容易,在阿阮忍不住探查妖心作用时,噗通、噗通声响越来越大,灰白的唇粉嫩,深陷的眼窝周围肌肉恢复弹性,脸颊是健康的红,上贤的生命在恢复。
他的目光清冷却带着灼灼爱意,拇指指腹摸过阿阮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沾湿的睫毛粘连,他道:“发生何事?为何哭了?”
阿阮把脸埋在上贤胸膛,本不想回答,最后还是抬起头,道:“做了噩梦,没事。”眼睛紧紧盯着上贤的脸,妖心能复活人类,是他道听途说,能复活多久,有没有其他坏处,他一概不知,可这事更难开口,只好静观其变。
见阿阮不知为何事担忧,上贤难得转移话题,问:“小仙姑娘的父亲在何处?”
阿阮答:“在后山。”他面上并无异色,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他去警惕防备。
上贤松一口气,后山不远,整个山林巡视下来不过一个时辰,很快就能找到人,他起身,拿过一旁还算干净的衣服,匆匆穿上。
阿阮还不想离开上贤,也拿过衣服起身,可他的衣服沾着血,于是他歪头笑着问上贤,笑容乖巧,“道长,能不能借我衣裳穿?”
阿阮很少笑,眉骨总是平静,唇角抿着,大的情绪波动几乎没有,在床上时,明明忍不住汹涌的快感,也要用手掌紧紧捂住,比如之前的哭,比如现在的笑。上贤将一缕碎发拂至耳后,轻轻拍了下阿阮的头,拿了自己的道袍,为阿阮换上。
在阿阮的指引下,他们很快找到陶伯,陶伯安然无恙在山洞中坐着,周边吃食火炉俱全,柴火还有半人高,洞口也有木板遮风挡雨,只是出不了洞,阿阮说的没错,他未曾伤害任何人,仅拘/禁着陶伯,不让他阻止小仙与柳书生私奔。
不过陶伯担忧女儿,脸色很不好看。
他见有人过来,攀着木板喊人,中气十足,“道长!两位道长!救救小老儿!”木板虽薄,还有缝隙,但凭他的力量,却不能撼动木板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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