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候四年,九月十六日。
一缕阳光从窗户上的纱布透了进来,察觉到暖意,陈圭在被窝中醒了过来。
起床洗漱用膳,顺手给两只幼虎喂了食后,她叫来侍女阿竹,到书房里计算自己的私库中有多少财产。
这倒不是说陈圭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没事数着钱玩,反而因为她从小就没缺过钱,对钱财向来没放在心上,所以才会临到要用时,弄不清楚自己拥有多少财产。
至于用途,缘于之前她向母亲苦苦请求想要到自家封地主政一事,终于得到了同意;但也并非是无条件的同意,在之后的日子里,陈圭需要赚到十万万钱,以此来向母亲证明自己有治理封地的能力。
计算财产不过是在弄清楚自己有多少本金,相对于赚到十万万钱这个目标来说,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
于是乎,陈圭椅坐在榻上,边和两只幼虎玩闹,边等待着计算的结果。
过了一阵子,书房内算珠的碰撞声忽然停了下来,察觉到情况,陈圭疑惑地抬起头来。
相隔一张长案的对面,阿竹向陈圭询问道:
少姬,我忽然想起有一事忘问了。之前您父亲给您的那些金子和玉石要算上吗?您没把那些东西交给我保管,所以没入到账上。
不用了,那些金子已经被我娘拿走了。陈圭摇摇头,询问道:目前算到哪里了?
阿竹轻声答道:我刚算完您九岁之前的账目,还剩下四年没算呢。
嗯,不急,你算完再核算一遍,宁慢勿错嘛。陈圭嘱咐了一句后,便继续和两只幼虎玩耍。
两只幼虎天性迥异,一只活泼异常,挣扎着要从主人怀中逃脱,却被死死按住;另一只甚是慵懒,已经蜷缩在陈圭的大腿上酣睡了。
过了许久,算珠的碰撞声再次停止,陈圭抬头看去,只见阿竹拿起竹简,边看边念道:少姬,我算好了。从您出生到现在,每年收到的赠礼和参加各类祭祀及婚丧嫁娶得到的礼钱,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收入以及日常开销的结余,我算出总数后,又折算成陈国官制的三铢铜钱,一共是一百八十七万八千四百三十二钱。
接近两百万钱,没想到我还挺能攒的。陈圭挺满意这个结果,但一想到自己的目标,又深感本金不足。不少,就是少了些。
阿圭,你上当了!
就在陈圭陷入沉思之际,一道嘶哑沉闷的难听嗓音如一道惊雷劈进书房,将她吓了一激灵。
这一吓,陈圭的手下意识一松,那只活泼的幼虎便乘机从她怀中挣脱,一跃落到了地板上。
那幼虎一落地,就在地板上滚了几圈,刚一稳住虎躯,它便目标精准似早有预谋一般,着朝房门方向猛地窜去。
这时遮掩房门的竹帘被人从外面掀开,露出了一条缝隙幼虎见机加速冲了过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空中猛地探下,一把捏住幼虎的后颈,将它提到了空中幼虎吼叫着,四肢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挣扎着,只是被抓住了要害,它无论如何都是挣脱不得的。
来人是一位长相英武的少女,姓陈氏,名璎。
她五尺五六的高挑身材,一双神奕星眸,两道锐利剑眉,长发用黑巾扎成辫子垂落后背,两侧长发聚拢散落胸前;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穿在身上的浅金色华贵袍服,光滑的服面在微弱阳光的照耀下,不时闪烁出金色的光芒。
陈圭朝她招了招手,接着笑吟吟地问道:你刚刚说我上什么当了?
你不知道吗?就是你和干娘打赌要赚到十万万钱那件事呀!
陈璎一手提着幼虎,一手端着一盘糯米桂花糕,大步走上前去挤坐到阿竹的旁边,把手上的幼虎递给了陈圭后,她拿了块桂花糕送入口中,接着将余下六块桂花糕的盘子放在案上,努力咀嚼吞咽的同时,眼睛还紧盯着对面的陈圭。
我娘把打赌的事情和你说了?陈圭接过幼虎,然后把另一只在她腿上酣睡的幼虎递给了陈璎。
陈璎接过酣睡的幼虎,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幼虎圆滚滚的脑袋后,向陈圭点了点头,开口用她那嘶哑难听的声音说道:
说了,阿圭,难道你看不出来那是干娘想为难你,才提出的苛刻要求吗?
这我知道啊!我娘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了我呢?陈圭无奈地把手一摊。可知道又能怎样呢?我娘才是常山方圆百里的土地及臣民的主人,她不同意我去常山参与执政,我反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好不容易寻死觅活缠了她好几天,各种大道理都说了,才得到她那声极不情愿的承诺,我当然要答应下来啊!至于困难嘛,办法要比困难多,总好过连希望都没有,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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